院子里,陆母一眼看过去,马上就注意到她身上的衣裳料子是用上好的轻容纱制成,那薄薄的轻纱上还绣满了小碎花。
陆母也是绣娘出身,只看了几眼,就判定出这身衣裳不下百两银子。
衣裳都这么名贵了,更不用说她头上戴的那两支簪钗了,陆母不明白她这样身份的人来找自己做什么,只是来者是客,她只能客气而又疏远的请沈秀屋里坐。
沈秀跟着陆母进屋,就见房间打扫得异常整洁,屋角的位置还有个香炉,里面点着的不知是什么香料,味道还很好闻。
从这香料就能看得出,陆母在生活上还是很有品味的。
大概是察觉到了沈秀的目光,陆母道:“那是用荔枝壳、松子壳、梨皮和甘蔗渣调成的四叶饼子香,我们穷人家用不起名贵的香料,只好用这些常见的东西调成香饼,倒让夫人见笑了。”
沈秀微笑道:“陆大嫂太客气了。我倒觉得这香料闻起来挺好的,而且还便宜好用。”
这时候吴婆子端了两杯热茶过来,大概是家里没什么好茶,因此吴婆子自作主张上了两杯姜茶。
陆母不由皱眉道:“怎么给客人喝这个东西?”
吴婆子讪讪道:“都说冬吃萝卜夏吃姜,夏天喝点姜茶也挺好的。”
她有心想说家里的茶叶刚好用完了,可又知道陆母爱面子,因此找了个借口。
陆母还没说话,沈秀已捧起茶杯喝了一口,“夏天喝点姜茶确实挺好的。正好我肚子有些受凉,喝些姜茶刚好暖一下胃。”
陆母知道沈秀是在给她台阶下,不由暗叹口气,不用说家里的茶叶一定是用完了。
这些日子,她只顾着儿子,忘了买待客的茶叶了。
沈秀看出陆母的尴尬,便转移话题道:“陆大嫂可能不知道我的身份,我与永定侯夫人有几分交情,家里的侄女还曾在侯府住过几日。就是那时候,她遇到了陆俭。”
沈秀说到这里,看了陆母一眼,“我这侄女是个死心眼,她相中了陆俭,却不跟我们说,只暗地里害起相思病来。
我们不知道她的心事,今年年初还想给她定门亲事,我那侄女看瞒不过去,这才跟我们吐露了实情。”
沈秀道:“说实话,我和她二叔都不是嫌贫爱富的人。我们在未发达之前,也过了一段穷日子。”
“而且陆俭这孩子挺上进的,我和她二叔倒不反对,只是不知陆俭可曾定亲,若是没有定亲……”
沈秀的话还没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