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脸望向武长戈,“这种事一旦沾手,哪怕投胎转世重新为人,也洗不去血腥味。
武长戈负着手,也垂眸看着燕七:“而事实证明,你似乎习惯于如此杀人。你是谁?”
“我听阿玥说,您十二岁时就已上战场了,杀敌过百,战功加身,”燕七道,“杀人时,您怕吗?”
武长戈看了燕七半晌,淡淡道:“我所杀之人,乃国之敌、族之仇,烧杀掳掠无恶不作,杀之,只会心慰,岂会心惧。”
“道理不都一样?”燕七指了指满地匪尸,又指了指自己,“我今年也十二岁,虽然杀坏人不至于心慰,但也不算太怕,如果您非要认为我这样的表现不够正常,不如就理解为遗传作祟,您说了,我爹九岁就杀过人,虎父无犬女,大概就是这样。”
“虎父犬女?”武长戈忽地哼笑了一声,“你爹是不是虎,你日后可以自己去看,而你,也不是犬,你是狼,一只冷血的小野狼。”
“您看您,一言不合就人身攻击,多不好。”燕七转头,那个方向有脚步声正向着这厢赶,于是转回来把手里的弓塞进武长戈手里,再把身后箭袋解下来递给他,挑了旁边一处没落什么鸟粪的空地,蹲身一躺,“说好了啊,他们都是您射死的。”然后眼一闭,装晕。
武长戈居高临下地垂眸看着地上这团肉嘟嘟的胖丫头,眸色深沉。
这次遇匪事件,发生的快,结束的也快,死了致知书院的一名学生,重伤八个,轻伤十个,好在悍匪被悉数剿灭,锦绣书院的领导特许骑射社没有受伤的学生们在家中休息七天,以压惊养神,受伤了的还专门去请了太医登门看诊。
次日便传来武玥大哥剿匪胜利的消息,彼时燕七正跟随综武社在书院进行训练。
“听说你们遇着反贼了?”元昶一见燕七就冲过来揪着胳膊问。
“昂,我被人敲晕了,你什么也别问我。”燕七道。
“瞅你那点儿出息!箭是白学的吗?射他们啊!”元昶狠狠捏了燕七鼻子一把。
“多亏了我十二叔在,”武玥在旁边得意道,“听我五哥回来说,那些反贼有近一半都是被我十二叔一箭洞穿了喉咙的!厉不厉害?”
“厉害厉害,好箭法,世间无双
。”燕七道。
“嘁,这值得炫耀吗?这种事我轻易便能做到。”元昶在旁边哼道。
武玥正待说话,忽见身后伸过来一根长胳膊,手里捏着条红彤彤的汗巾子:“是你的?”
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