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事已经过去了,这会子又何必提起,大家今儿是来游玩的,还是说些高兴的吧……”一个小眼睛的就道。
“过去了不意味着就该忘记
。”略壮的这人继续哼道,“或者说,不管谁忘了此事,你曹澎海都不该忘!”
曹澎海闻言不由恼了,提声喝道:“邢八!你什么意思?!”
略壮的这位被叫做邢八的淡淡瞟着曹澎海:“我什么意思你心知肚明,若不是你,范昴也不会丧命在灰皮岭,你对此不但毫无愧疚,甚至连我叫你去给他烧纸都不肯去,你就不怕遭到报应?!”
“邢八!”曹澎海大怒,跳着脚地瞪着邢八,“你有完没完?!要我说多少遍——范昴那是自己没系好绳子,以至绳结松开掉下了谷去,与我有甚干系!?他是我什么人我要给他烧纸?!报应?笑话!我曹溥不信神佛不信鬼,更未做过亏心事,我有甚好怕的!”
“亏心不亏心,你自己心里清楚,”邢八不为所动,仍冷冷地道,“范昴系绳结的技术,全攀岩社没人不清楚,他系的绳结牢靠且结实,从不曾有过松动,怎就偏偏那一次松开了?当时你们两人攀得最快,到了山顶后将系腰的绳子解了四处走动,之后便遇到了山狼,你们两个匆匆逃回原点,系上绳子后从山顶沿山壁飞速向下滑,也就是在此时,范昴的那条攀岩绳突然松落,情急之下他伸手抓住了旁边的你的那根攀岩绳,而你呢?曹澎海,曹溥!你看到系自己这根绳子的石头开始往下掉起了石渣,担心这石头承受不住两人的重量,竟将范昴一脚踹了下去!此时你却敢昧着良心说此事与你无干?!”
曹澎海脸上也不知是因被人揭穿了真相还是因为恼恨而染上了一层赤红色,脖子上的血管突起,狠狠瞪着眼睛吼道:“他自己没有系好绳子,到头来却想要连累我跟着一起丧命,我难道就得跟着他一起死不成?我自保难道也有错吗?!又不是我上赶着要害他,是他险些害了我,我难道就不能反抗,非得眼睁睁地等着被他害死吗?!我非主动害人,而乃被动防卫,又何罪之有?!凭甚我要心怀愧疚?!他死了我就不能再好好活着?!”
“哈!”邢八笑了一声,眼中却没有丝毫笑意,“曹溥,这话你说与别人听兴许还能蒙住几个人,可惜,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那次事后我趁你不备检查过你的攀岩绳了,常年用一种手法打绳结的话,绳子上就会形成固定形状的褶皱,你与范昴打绳结的方法并不相同,而你带回来的那条攀岩绳上的褶皱,分明就是范昴打绳结的手法才能形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