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汇报上来。
燕九少爷最近翻得最多的就是兵书和北塞及关外的舆图,可惜战争从来不是靠书本就能预料胜负的,他能做的也仅仅只是听张彪每天从外面带回来的消息,然后努力地在其中甄别哪一条可信,哪一条值得更密切地关注下去。
萧宸自那日跟着燕七偷粮回来,似乎比以往更重视武技方面的锻炼了,每日在外院里要练上很久的功夫,读书也没有落下,因而比别人闲暇的时间更少些,崔晞却没有燕九少爷和萧宸身上的那些负担和念头,与燕七一起被燕九少爷誉为“燕宅二闲”,俩人每天除了闲聊就是研究橡胶,再不就是拿着小十一各种玩儿,小十一彻底被玩儿出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睁眼儿见不着燕七就要大闹天宫,于是从此后燕七就多了个人肉手包,走哪儿都得挟带到哪儿,有时候蹲茅厕都得一并带进去。
这日早上,燕宅上下吃过早饭,看书的看书,拢账的拢账,撩闲的撩闲,当玩具的当玩具,正一如平常,却听得二门外张彪在那里呼喝着要人赶紧开门,说是有急情要报,粗使丫头奔过去开门,张彪一头便闯了进来,大步就要往上房奔,却是被燕九少爷从东厢门里出来叫住:“我正有事找你,先到我这儿来。”
张彪发急,看了眼上房,顿了顿足还是进了燕九少爷的东厢,毕竟这位可是他老大的长子,老大不在,自是要听小老大的令。
“什么事,说。”燕九少爷待他进屋,便往当地一立,双手一揣淡淡看着他。
“爷!他们说——他们说老大的兵——全军覆没在蛮子手里了!”张彪眼睛里充着血,鼻孔呼哧呼哧地往外喷着粗气。
“‘他们’是谁?消息哪儿来的?”燕九少爷却岿然不动,仍只淡淡地问。
“外头都在传!我在守城军里认识几个兄弟,他们都得了内部消息!”张彪嘶哑着声音。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不见尸首,一切皆不可信。”燕九少爷冷冷看着他,“不过是传言,就拿进来大呼小叫,除了扰乱人心还有何用?!这满宅里不是女眷就是老幼,虚言入耳,又能让他们如何?!纵算是我爹当真战死,叫有何用?急有何用?危言耸听又有何用?!”
这个一向温吞淡凉的小主子几时如此疾言厉色地说过话?张彪一下子被训得哑了声,呆在当场半晌说不出话来。
“没有坐实的消息,没必要传得满宅皆知。”燕九少爷说完这句,转身走至堂屋上座的椅子上坐下来,“你跟着我爹出生入死这么多年,燕家军的战力应是熟悉的,轻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