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回廊里,叶贞定定望着乾元殿的门徐徐关闭,眸色无温却没有半分颜色。唇角,是一抹凉薄的冷笑,“月儿,你去回禀尹妃娘娘。”
月儿颔首,“姐姐你不回去吗?”
叶贞的神情有些淡漠,“我再守一会,以免情况有变而不自知。”
“那姐姐自己当心,月儿先回去。”月儿不放心的回头看了叶贞两眼,终归还是回了华清宫。尹妃得了这消息自然安了心,横竖叶贞还守着乾元殿,便也没什么可担忧的。
看着眼前不断摇晃的宫灯,叶贞坐在栏杆处,睨一眼紧锁的乾元殿大门,想必此刻叶杏已经开始侍寝。多么可笑,是她一手促成,推自己的仇人,上了世间最尊贵的男人的龙榻。可是,她不后悔,也容不得后悔。
不登高,怎能摔得更疼?
娘,你可看见,女儿的努力,一定不会白费。
你的血绝对不会白流,我要让国公府的人都睁眼看着,他们亲手教出来的小姐,如何捏在我这被他们生生作践的人手里。他们不是自诩华贵吗?不是自诩高高在上吗?不是要满门殊荣吗?那我便成全他们,让他们享尽荣华富贵,直到死!
清冷的宫灯摇晃着,微弱的光系数落在她的眼底,只有满目悲凉与仇恨。
只是来年忆起,她会记得曾经的模样吗?还会记得,那个山花丛中稚嫩微笑的女子吗?
大抵,早已随着花娘的剥皮拆骨,被砸碎得荡然无存了!
夜凉如水,心头凄寒,空荡荡的世界里沉浸在日复一日的黑暗中。叶贞独自坐着很久,垂着眉眼想着自己的事情。
蓦地,一双黑色的靴子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叶贞愕然抬头,迎上那张银色的面具。恍惚间,有种月色的清寒,荡开如荷池般的波光嶙峋。
依旧是高耸的发髻,单手按着剑柄的冷漠。
不知为何,夜里的风阴,眸色格外冷冽,一直能寒彻骨髓,根本不似日间的柔和温顺。夜里,他就像随时嗜血的邪魅,隐隐透着如狼似鹰隼的凌厉,恨不能将眼前的一切都付之一炬。
叶贞心惊,急忙起身行礼,“参见大人!”
风阴背对着宫灯,整个人呈现着阴郁的冰凉,如同伫立在陵园里的铜人,冰冷得久经地狱邪冷之气,幽冷而死寂。
冷眸敛尽月华,牢牢的锁定在她的脸上。
良久,风阴才幽然开口,“为何在此?”
垂眉顺目,叶贞平静如常,“奴婢睡不着,故而四下走走,及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