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府内的摆设一如往昔,寸寸痛人心。仆人皆是生面孔,一张张没有半分表情的容颜,宛若人间地狱般的清冷。
影子上前一步,“少主人,您回来了。”
慕风华一怔,“为何是你?”
闻言,影子行了礼,“千岁爷担心少主人操劳过度,所以使唤了属下前来看着,怕这些奴才懈怠惫懒,累了您的好事。”
嘴角微扬,慕风华冷蔑寒笑,“义父果然是思虑周到。”
却是心知肚明,左不过是派人盯着自己罢了!怎么,慕青打量着自己会逃婚?还是故地重游时会再次发疯?人都去了,还能怎样?握着一管骨笛,还能怎样?
“千岁爷也是为了少主人好。”影子恭敬开口。
慕风华冷笑两声,“那便替我好好看着,若然有什么差池,唯你是问!”
影子颔首,“属下明白!”
轻轻推开一扇房门,内头的东西全部都消失无踪,空荡荡的房间里什么都没有,唯有窗幔结着厚厚的尘埃。慕风华走进去,素白的手轻轻抚上窗幔,忽然将窗幔扯下来,顿时扬起漫天灰尘。外头明媚的光让他眯起了眸子,宛若看见当年那个眸色清澈的女子,正站在外头冲着他嫣然轻笑。
他笑了笑,冰冷而华丽的护甲轻轻拂过窗户,重重的推开。
秋意阑珊,又是一年枫叶如血。
“按照少主人的吩咐,这个房间不曾有人进来过。”影子道。
慕风华扭头看他,唇边邪意清浅,眸色如刃,“很好!”他尾音拖长,青衣逶迤在地,发出细碎的声响,“以后也空着吧。”
影子顿了顿,“少主人还是忘不掉?”
闻言,慕风华斜睨他一眼,慵懒的眸光却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肃杀,“影子,你问得太多了!”
“属下知罪。”影子随即跪身。
扫一眼空荡荡的房间,慕风华抬步走出去,“叶贞委实与她有些相似,尤其那双眼睛和背影。左不过,叶贞再也做不得她这样干净的眼神。入了宫染了心,还想一如初衷,确实痴心妄想。”
握着手中的白玉笛子,他站在那一树火红的枫树底下,看着顶上纷纷扬扬落下的枫叶,陡然指尖微弹,夹住一枚红枫叶,“这可都是义父用她的血染红的,颜色委实迷人。只是以后,不知会不会用我的血去浸染。”
“少主人?”影子微怔。
却听得慕风华抬头看了看天空,“时辰不早了,宫里头可都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