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迷人,本是良辰美景,却奈何新人不再,新嫁娘不知所踪。
站在高耸的城门楼上,离歌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的功夫本来就在慕风华之上,要想躲开他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诚然也是她不想杀他,否则……那一刀他岂能躲开。
慕风华便发疯似的找了叶贞一夜,找了离歌一夜,而后……
也有人发疯了一夜。
盈国公府内,洛英打量着床榻上躺着的新嫁娘。她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盖头还未掀去,却是红衣如血,教人挪不开眼睛。
他曾多少次的想过,叶贞穿上嫁衣的模样,可惜这一次她要嫁的人,却不是他。竟然是那个人不人,妖不妖的慕风华。他不甘心,便是将自己锁在房内良久也不甘心。横竖他都不会让慕风华得到叶贞,就算杀了叶贞,他也不会成全他们。
明灭不定的烛光不断跳跃,洛英一步一顿走到床前。
伸出去的手,来回了几次,才算探向她的盖头。
深吸一口气,他清浅的喊了一声,“贞儿……”
谁知音未落,手中的盖头却落了地。他忽然见鬼般的瞪大眼眸,眸色从最初的震惊逐渐转为浓郁不可挥洒的愤怒。下一刻,他忽然扣住她的胳膊,愤怒的嘶喊,“为何是你?”
晃了晃沉重的脑袋,夏侯舞从床榻上坐起来,一身的嫁衣宛若成亲当日。睨一眼愤怒至绝的洛英,她却是笑得灿烂无比,“这国公府只能有我一人是你的妻,是你的妾,容不得旁人,所以躺在这床上的唯独是我,也只配是我。这个答案,世子爷可算满意?”
洛英加重了力道,几乎要将她的手骨捏碎。
夏侯舞疼得凝眉,“放手,你弄疼我了。”
“为何会是你?”他几近歇斯底里。
闻言,夏侯舞死死掰开了他的手,总算松了口气。但眼前的洛英眸色嫣红,那颜色几乎要吃人喝血。心下一怔,略带惧色的倒退一步,夏侯舞撇撇嘴,“为何不能是我。也亏得你那些个酒囊饭袋,也不睁大眼睛看清楚,见着我坐在轿子里置于东街牌坊底下,便将我打晕了装箱带回来。”
若非当时被御林军包围,洛英的人定然会验明身份。奈何当时事态紧迫,也容不得他们细想,横竖当时成亲的就慕府一家,见着新娘子,抢回来就是了。
谁知,兜兜转转,抢回来的不是叶贞,而是自己的世子妃,委实让人笑掉大牙。
但洛英却不觉得可笑,只觉可恨,恨得咬牙切齿,恨得无以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