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
叶贞不说话,一直保持着微笑。
她看着阿木尔上了车,马车渐行渐远,眼底的光渐渐暗淡下去。
不但叶贞变了脸色,连车中的阿木尔也换了容脸,一双冷厉如鹰隼的眸子在黑暗的马车内灼灼其华,绽放着冰冷无温的颜色。
“怎么了?”耶律辰握住她冰凉的手。
叶贞回过神,缩回了手,清浅道,“没事。”
“你的面色不太好,可是发生了什么事?”耶律辰不是傻子,叶贞的心思惯来沉冷,不会轻易教人看出来。但相处了这么久,他当然明白,叶贞越是冷静,就证明真的出了事。
闻言,叶贞扯出一丝勉强的笑。
门口的灯笼散着微弱的光,让耶律辰平添了几分朦胧俊色。
见叶贞不说话,耶律辰苦笑两声,“你每次说没事,其实就是有事。若你不方便说,我便不问。”
“进去再说吧!”叶贞垂了眉目,转身进门。
及至凌烟,看见熟悉的房间,叶贞才算稍稍舒缓了面色。烛光下,一双微凉的眸子,有着锐利的颜色,“十三爷不是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那我现在便告诉你!太后娘娘已经答应赐婚于你我。”
耶律辰一怔,“母后答应了?”
原先太后一直称病,对他的折子可谓是推了又推,如今却突然召见叶贞,答应了赐婚。这其中定然有什么缘故,便是傻子也能看出来。
“是!”叶贞点头,目光沉冷,“但是……太后虽然没有直言要另立新君,言下之意却十分清楚。她要我盯着你,不许你有分毫的心慈手软。这代表着什么,你比我更清楚。”
耶律辰颔首,“她想让我顶替皇兄,又念着我素来顾及兄弟手足。果然是一副好棋,竟让你无端做了棋子。”
“宫闱本就是一副棋,谁都是棋子。”叶贞低低开口。
她这一路走来,当了一路的棋子,甚至连弃子都做过,还有什么可以计较的?
走来走去,又回到了老路子,又回到了原来的宫闱厮杀。
可是她没办法,先是复仇,而后是夺权,现在还是夺权。
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一定会有争夺。
“母后还有说什么吗?”耶律辰低低的问,被人处心积虑的算计,诚然是不好受的。
叶贞抬头看他,“难道你就没有发现吗?”
“发现什么?”耶律辰一怔,忽然心里莫名的不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