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宫门前,凤辇徐徐而来,叶贞看一眼金漆黑釉的车马,眉目森冷。
风阴一身黄袍加身,俨然如当年的轩辕墨。只是眉目间,少了当年那人与生俱来不怒自威。一双如鹰隼的眸子只是锐利,却没有看穿世事的淡然从容。
凤辇沿着宫道慢慢的走着,叶贞挑开车窗帘子,景物依旧,人事已非。犹记得当年自己是怎么小心翼翼的入宫,那一份如履薄冰,今日却是凤冠在手,江山在侧。这番心历转折,几人堪与明白?
未央宫早已清扫完毕,椒房贵宠,荣耀满堂。
“说来也可笑,当年我入宫,一心想要爬上龙床。结果发现,墨轩便是轩辕墨,痛断肝肠。彼时我不知道夜里的你,便是他。他赐我杖毙,却又眼巴巴的赶来救我。那时我何其自负,竟说着此生不付信任,却又将真心错付。”叶贞环顾着奢华无比的宫殿。
偌大的殿宇空无一人,唯有风阴默不作声的站着。
在她面前,他的一身黄袍穿得何其拘谨,有种无地自容的错觉。
叶贞徐徐转头看他,“你不必拘谨,人前你是君,我暂时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墨轩已经不在的消息。”
风阴颔首,“我明白。”
顿了顿,风阴又道,“明日我会颁布圣旨封你为后,继而将朝政大权一一移交与你,待你稳坐朝堂,我便称病不朝。彼时,你便可垂帘而政。”
羽睫微垂,叶贞沉默不语。
“做个未亡人,到底……”风阴面色微恙,“不管怎样,以后你便是这大彦朝的君。若你哪日决定宣布皇上的死讯,来日我还会为你重铸银面,以随侍的名分做你的左右手。若你不嫌弃,便长此下去。”
蹉跎岁月,亦是在所不惜。
叶贞盯着风阴的脸,熟悉的面庞,却不是同一个人,心里是怎样的触动,也只有叶贞自己知道。然风阴并不打算告诉她,有关于慕青的事情。很多事情若然说得太透,就会失去了原本的方向。
就好像叶贞说的,皇权必须归一。
若她心有挂碍,如何还能下得了狠手。到底她所缺所乏也不过一个天伦,只是站在这个位置上,若然一味的心慈手软,来日如何能堵住悠悠之口?东辑事早年在轩辕墨登基之初,确有奇效。
彼时轩辕墨是废了太子再登基的,是故多少朝臣议论纷纷,是慕青一手酷吏将流言蜚语遏制殆尽。所以在整治朝纲,与盈国公府抗衡的过程中,确实是极度必要的手段。因为如此,轩辕墨才会默许东辑事的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