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五十多条鲜活生命被曲晨收割后,武陵寇首领终于下达撤退命令。
一个使枪的青年,已经让武陵寇伤透脑筋。又杀出来一名丝毫不比那青年逊色的持戟少年,委托已经没有完成的可能。
委托重要,但兄弟们的命也很重要。
有机会完成任务,他不惧怕牺牲,因为完成任务获得的回报,可以让他拉到更多的人。象现在这样,坚持下去没有意义,反而会拼光老本。
再有名的流寇团,却终究脱不了一个“寇”字。
见流寇退走,曲晨也不追赶,径直回去和徐母等人会合。
云清早已经停下来,一屁股坐地上,尤自不停地喘着粗气。
徐母在一块路边石上休息,虽目睹了残酷厮杀,仍显得比较平静。
青年单手握着长枪,一瞬不瞬的看着曲晨。
云清证实了曲晨的身份云清和老戛前往豫州接人时,曲晨只是客居逐鹿领,但肯定不是敌人。
曲晨先前替徐母挡箭,后来更是杀进流寇群,迫使流寇退兵,基本能够证明对方身份。但关系到友人母亲的安危,青年丝毫不敢大意。云清的话,消去了他心中最后一点犹疑。
曲晨走过来,规规矩矩地与徐母见礼。
他生性洒脱,有些玩世不恭,但并非不懂礼仪。曲晨与徐庶平辈,虽不似与禽迪那样义结金兰,却也是惺惺相惜,徐母自然是他尊敬的长辈。他仔细询问了徐母伤情,并告诉徐母领地援兵随后就到,徐庶也会来。
徐母心下大定。
得知徐庶将至,一直表现镇定的徐母,眼眸中已满是期盼。
徐母腿部有伤,无法行走,又不会骑马,曲晨担心流寇再来,不敢稍离左右,只得让云清再辛苦一趟,到附近找一辆马车过来。
青年默然走向路边小溪。
曲晨在旁守护,徐母安全应无问题,最近一直绷紧的弦终于可以松动,这一放松,身上浓烈的血腥味便显得分外刺鼻。青年听说徐庶在后面,即将故友重逢,满身满脸的血污肯定不合适。
如果就这样想见,元直怕是不能认出我吧……
想到很快就能见到好友,青年嘴角微微翘起,眼中也多了几分暖意。
二月溪水仍然冷冽刺骨,青年浑然不在意,走进一处水洼,俯身清洗。清澈透明的溪水,很快变成红色。
又是一阵急促的蹄声,徐庶终于找到这里。
“母亲!”
“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