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羌人的酒,那坛酒密封着,可有心下毒的话,封泥不是问题。酒是新酒,鱼不智倒酒祭战死的墨卫,全程尽在众人眼中,羌人考虑事情大多粗线条,对绝大多数羌人而言,这便足够坐实有人下毒,意图谋害鱼不智。
每个人都明白,鱼不智中毒意味着什么。
谁干的?
羌王?
抑或是某个看鱼不智不顺眼的族长?
族长们放眼四顾,看每个人都可疑,似乎每个人都有可能是幕后黑手。刚才好心送酒的那位族长心凉了半截,满脸无辜地念叨“不是我,不是我”。另一位受到广泛关注的是翦忘,刚才属他跳得欢,被鱼不智当面怼得厉害,而且众所周知,送酒的那位族长是煎忘的坚定支持者。
煎忘哪会不知道众人想法,一脸黑线,怒目圆睁,“也不是我!”
哟,你没送酒,急着跳出来干嘛?
做贼心虚!
真相快出来了……
留非紧接着下了第二道命令:“后面进来的,通通出去!”
大批羌人退走,仍留在王帐的,都是比武时便在场的那些人。
留非推开挡在他身前的护卫,快步走向鱼不智:“不智太守,老夫……”
挡在鱼不智身前的墨卫突然长剑,剑尖直指留非,阻止他靠近鱼不智。羌王侍卫一看,瞬间出了身白毛汗,风一般冲过来护住留非,留在帐中的羌人勇士也纷纷上前策应。这么一闹,刚刚缓和一点的气氛再次变得紧张。而且,由于留非主动接近鱼不智,两边阵营距离拉近,手中武器伸远一点,便能碰到对面的家伙,稍有误判,便是擦枪走火,当场血拼的节奏。
留非在人堆里大声喊:“不智太守,且听老夫一言!”
鱼不智继续磕红药,漠然道:“我在听。”
“此事与老夫无关!”
“是吗?”
留非气急败坏道:“老夫绝无害你之心,羊神为证!”
对羌人而言,羊神为证跟浮屠为证几乎有同等效力,只是没有强制性。留非敢喊出羊神为证,众羌人便不再怀疑此事跟羌王有关,但鱼不智显然不吃这一套,冷笑道:“别整这些虚的,我没多少时间了……”
话音刚落,鱼不智身旁白光一闪,久久发化光而去。
久久发身上几无红药,心知熬不过毒效作用时间,也为了配合鱼不智,索性不作无谓挣扎,干净利落地毒发身亡。
留非一看,更加焦急:“唤医者!速唤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