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见赵素娥提到战场时,情绪有着明显的变化,面上甚至泛出许许慌恐之色,仿佛曾经经历过这样的晦暗时光。
“嫂子,你也有家人上过战场吗?”她问时,眼睛盯着赵素娥,心里想到了阿伍,阿伍的功夫,阿伍脸上的疤痕,以及平日干活时总会在不经意间露出身上的伤疤,无一处不是刀剑所伤。
阿伍从来不提自己的过去,她也没有问过,但并不代表她不好奇。
赵素娥有些犹豫,那些过往,那些被强迫尘封的记忆,还该不该再提及?
见赵素娥犹豫,白芷也不想她为难,忙道:“若不方便说就算了,是我唐突了,本不该问的。”
见白芷起身,赵素娥赶忙拉住白芷的手,“阿芷,你先坐下。”
白芷又坐了回去。
赵素娥起身,走到小桌旁给自己倒了碗茶水,一气喝了半碗,搁下碗时,面上的神色似乎镇定从容了许多。
她转身,面对着白芷,一字字道:“有些话,本该烂在肚子里,本该永不再提的。”
她顿了顿,接着又道:“可你和兰婶对我们掏心掏肺,我们也不能再对你们有所隐瞒,过去的事,可以不对任何人说,但对你们,我想我们应该更坦白一些。”
她走到白芷身边坐下,缓缓道来:
“三年前,我和茹儿住在通州,那里是我们的老家,阿伍是楚军黑甲营中的一个小头领,我们靠着阿伍的俸禄,日子过的还算滋润,因通州距离开边境军营驻扎地十分的近,阿伍又惦记着我和茹儿,总会在休战得空时偷偷回来看我们,虽然不能时常在一起,可我们都很满足,直到那一天,阿伍突然一身血的逃了回来,一回家就带着我和茹儿逃离,从那时起,我们就过上了四处逃亡的生活,再没有一天安稳的日子,直到遇到了你们。”
她紧紧抓住白芷的手:“所以,千万不能让阿风去上战场,你还这么年轻,如何忍受得了夫妻两地分离,整日提心吊胆的日子。”
白芷干涩的笑了笑,“有些事,不是我们想,就可以随心而为的,每个人都有自己想做的事,也有自己的责任和义务,胡风有他自己想走的人生,而我,我只想照顾好我娘,别的,以后再说吧。”
她抬眼看着眼眶泛红的赵素娥,问:“嫂子,三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伍哥会突然一身血的回来,还要带着你们去逃亡?”
赵素娥摇头:“我也不知道,阿伍从来不和我说这些,我就算问他,他也不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