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你放心,爹一定会找到神医给你治病,爹绝不会让你有事,你相信爹。”他就这么一个女儿,打小就疼在心尖尖上的宝贝女儿,从前的婉儿开心快乐,无忧无虑,可自打嫁入这昌元侯府,一切都变了。
这些年他一直在后悔,后悔将女儿嫁入这昌元侯府,他当年与裴盛康乃莫逆之交,裴盛康确实很好,他在临死前为儿子求这门亲事,为的就是希望依仗他和皇上的关系,以保昌元侯府继续荣盛,当时他也以为裴盛康的儿子,一定不会差。
于是他便擅自作主,将婉儿许给了裴家,若早知这裴寒青是这样的人,他是怎么也不会将女儿嫁给他。
尽管心中已有答案,可他依然问出了口:“裴寒青那家伙,近来对你可好?”
东方婉儿淡笑,掩去眸间的伤感,“有什么好不好的,都老夫老妻了。”
她越是这样,东方穆就越是心痛,裴寒青在她病后不到三个月,就一连抬了好几个姨娘,如今这昌元侯府,名义上婉儿是主母,可真正管事的,却是个低贱的小妾,那些下人,早已不拿她当主母看待,他进府这么久,连个送茶的都没有。
“婉儿,你跟爹说实话,还想不想继续留在这里?若你想离开,爹今日就带你走。”
这个提议,他不止一次提出,可每次婉儿都拒绝,她说她已经是泼出去的水,且又是这昌元侯府的主母,若就这样跟爹回家,会有损爹的颜面。
可这次,东方婉儿却有些心动了,她自知命将不久于人世,不想自己生命最后的这点时光,都耗在这间屋子里,她想出去看看,看看外面的世界变成了什么模样,替她那还没来得及叫声娘亲的孩子,看看这个世界。
“爹,我若跟你走了,外人得怎么说我?”她虽心动,却依然犹豫。
东方穆甩手:“管他们怎么说,与我们有何干系,我们过我们的日子,他们爱说就说去,咱们也不会因此而少块肉。”
见女儿依然犹犹豫豫,他又道:“婉儿,爹年纪大了,什么风浪没经历过?莫说只是接你回娘家养病,你就算要和他和离,爹也帮你。”
和离两个字,像是一记闷雷,轰隆隆的在她耳边炸响,她也曾想过,就在裴寒青提拔的那个小妾,到她面前耀武扬威的时候,就在裴寒青一次次当着她的面,与那贱人深情对视的时候,这两个字,不止一次出现在她的脑海。
可她又不甘心,不甘心让那贱人得偿所愿,便一直这么熬着。
“爹,我跟你走,但我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