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青寒一脚将她踢开,怒道:“来不及了,已经来不及了!”他几乎是咆哮着说出这句话,“我和她,已经和离,她不在是昌元侯夫人,你满意了?这下你满意了吧?这不正是你所期望的吗?”
宋荷香呆呆的看着宛如癫狂的裴青寒,耳边只有那一句话在回荡,和离了,他和东方婉儿和离了。
这样的消息,是她从前一直想要听到的,可如今听到,却那般的刺儿,她知道,她再没有机会了。
裴青寒走了,带走了她身边最后一丝温度,带走了她所有的希望。
这个男人,是她的一切,她所有感情的都倾注在他的身上,没有他,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活下去。
柴房的门关上,她慢慢解下了自己腰间的腰带,仰头看着头顶那根和她腰一样粗的横梁。
洗衣房
白珍珠看着肿成了萝卜的手,关节种已经有伤口破溃,又疼又痒,她连抓一下的时间都没有,不时有人在旁催她干活,一旦动作慢下来,立马便是棍棒伺候。
在这个小小的洗衣房里,短短十天,她吃了这辈子都没吃过的苦,受了这辈子从未受过的虐。
到了这时候,她才想起黄驼村的好,想起自己爹娘的好,在黄驼村里,在西北最冷的冬天,娘从来不让她沾冷水,说对女孩子身子不好,不易有孕。
那时她认为这是理所应当的,并不觉得自己有多幸福。
而那时的白芷和赵兰却再冷也要去河边洗衣服,再冷家里的活也是她们母女俩干,那时她还不懂,赵兰明明可以离开的,为何要留在白家,做白家的牛马,
直到现在,她才明白,什么荣华富贵,都不过是过眼云烟,唯有和自己的亲人在一起,再苦再累,也是值得。
今生,她还有机会再见到爹娘吗?
“喂,白珍珠,你发什么愣?还不快过来晾衣服。”管事妈妈朝她喊。
白珍珠哦了一声,抬步便往管事妈妈处走,许是刚刚恍了神的缘故,竟没瞧见脚下的洗衣用的皂粉盒,一脚踩上去,滑了个四脚朝天,这还不算,晕头转向的爬来后,竟又走错了方向,一头栽向了身边的蓄水池,蓄水池的边缘由石板砌成,她这一头撞上去,正好撞在了石板锋利的边角处,撞得头破血流,从额角到面颊,划拉出一条又深又长的血口子。
白珍珠昏了过去,人事不知。
她做了一个梦,梦见她一睁眼,就回到了黄驼村,回到了以前,回到了爹娘的身边。
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