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到毕业考,班上同学们不太紧张——考什么样都能升学。倒是老徐同志情绪波动很大,随时准备摘下眼镜擦眼泪。
“同学们啊!”老徐深情款款地看着这帮小崽子,“升到初中,你们就是半个成年人了,美好的青春正在前方等着你们,老师希望你们能勇往直前,认真走完自己人生路上最至关重要的……”
目测得说上半小时,齐暮先趴下了。
徐德一嗓子把他喊了起来:“那些睡觉的都给我起来,过了今天,你们想听我唠叨都没机会了!”
齐暮心想……没人想听您唠叨,但还是坐了起来,懒洋洋的撑着腮帮,听老徐演讲。
老徐很好,齐暮觉得自己以后大概也许会在某个犄角旮旯的时候想想他。
说到最后徐德还是摘下眼镜开始狂抹眼泪。谁能想到呢,一个秃了顶挺着啤酒肚的油腻大叔会有这样一颗温软的心。
齐暮笑了笑,趴倒在课桌上。
哭什么的太丢人了,就还真有些舍不得。
六年啊,不想也就算了,一想才发现过得真快,也真满。
课后,许小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凑过来:“老徐当老师真是屈才了,他就该去个演说家,保证让人哭回票价。”
齐暮毫不客气地嘲笑他:“瞧你那德行。”
许小鸣眼都哭红了:“你都不掉眼泪啊。”
齐暮嗤之以鼻:“有什么好哭的。”
许小鸣一眼看穿:“你其实是睡了一节课吧。”
齐暮清清嗓子:“不行啊。”
“行!您行,铁石心肠我暮哥!”
齐暮赶苍蝇一样得把他给赶走,去找尹修竹:“哭鼻子了没?”
尹修竹没哭,抬头问他:“我们给徐老师准备份礼物吧?”
正和齐暮心意:“好啊,明天吧,咱俩一起去买。”
尹修竹:“不用买,给老师写张贺卡吧。”
齐暮想了下,点头道:“那就写贺卡,不过……我还是得去再买一些。”
第二天齐暮搬来了一大摞贺卡,样式要多华丽有多华丽,还每张都不一样,各个都是收藏级别的。
他趁着课间,挨个发了下去,每个同学一张,他扬声道:“好好写啊,写错了来我这换张新的。”他多买了不少。
不仅写贺卡,齐暮还带了个拍立得,从第一位开始传用,每人一张照片,贴在了贺卡上。
许小鸣一边写着蚯蚓字,一边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