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沃之土皆被瓜分,凭借如此荒凉贫瘠的土地,他拿什么和山东列国争一日之长短。
“陛下,大秦八郡,除了巴蜀之地,恐怕其余各郡比这里好不了多少!”这一幕的苍凉,也让嬴恒为之动容。
望着空旷贫瘠的山野,胡亥幽幽一叹:“子恒,巴蜀之地又当如何?”
“禀陛下,巴蜀之地由于尚未经历大乱,百姓尚算安定!”嬴恒肃然一躬,将他从嬴陵处得到的消息一一吐露。
“关中之地,尚且如此。”胡亥淡淡漠漠:“更别说是山东各地了,天下反秦并不是没有道理。”
“苛政猛于虎,官逼民反。怪不得,陈涉一介行伍之子,揭竿而起,便能够八方呼应,天下英雄赢粮而景从!”
对于胡亥的感叹,一时间,没有人接口。这件事胡亥就是罪魁祸首,自己可以说,但是嬴恒与韩谈却不敢接。
……
“下去看看——”
时间匆匆而过,这个时候已经是暮色降临,胡亥一行人沿着石块夹杂着土块的荆棘小道走下沟来。
这是一个很小的村落,大约有三四十户人家。此时山顶还有光线,沟中却已经是一片暗沉,村中竟然没有一家透出灯光。
胡亥走到一座稍微整洁的小院落前,发现粗大的柴门半掩着,半坍塌的门额上挂着一个破旧的木牌,隐隐可见里正两个大字。
“敲门!”
韩谈敲敲柴门上的木帮,拱手高声问:“里正在家么?”
……
话音刚落,一只大黄狗凶猛地扑了出来,汪汪吼叫。
……
“大黄,回来!”屋里传出一声苍老的呵斥,大黄狗一溜烟儿窜回了院落之中,速度之快,胡亥只看到了一个黑影。
“吱呀”
院落大门开了,走出一个身形佝偻的老人,走一步咳三声,仿佛下一刻就会倒下。老人嘶声问:“谁?”
胡亥拱手笑道:“里正老伯,我是游学士子,走到这里迷了路,想投宿一晚,行么?”
老人拉开柴门,上下打量着胡亥:“黑灯瞎火,大乱之世何来游学士子?”
察觉到老人的戒心,胡亥拱手笑道:“老伯,天下虽乱不过在关外,有通武候在,关中安然无恙!”
“更何况大秦帝国岌岌可危,我等老秦人自当磨砺己身,为大秦赴死,为陛下尽忠!”
老人点头道:“赳赳老秦,共赴国难!年轻人你可有验、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