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让我出边墙吧!杀干净阳和口外的鞑子,宣府那边的鞑子才会忌惮!我抄后路,去杀光他们后面的牛羊!”
郭勋到了阳和卫城,李瑾再次请战。
“杀光那些被赶来的牛羊又如何?”郭勋摇了摇头,“他们哪次不是先每人带好数日乃至一月的干粮在身?一人两马甚至三马,又已经在张北站稳了。”
“至少是担心后路被断啊!”李瑾痛惜不已,“俺答在东面,阳和口这里的鞑子就呆在晾马台附近。打一打停一停,这明显就是护着东阳河一带的粮道!咱就这么被他们牵着鼻子走吗?”
“你想打,我就是来让你去打的。李瑾听令!”
“末将在!”李瑾精神一振。
“王督台自怀安传令来,再调大同精兵三千,你去增援柴沟堡!”郭勋眼睛望着北面,“阳和口,交给我的标兵来守!”
“去宣府?”李瑾愕然问道,“那大同呢?”
“镇虏卫还在磨磨蹭蹭,伱速速和我帐下参将交接防务,过去带着郑铭辉的人马过永加堡。”郭勋一掌拍在他肩头,“记住,去了宣府,一定要听王督台调令!”
“好!”李瑾只想打,“就让末将和王督台再像去年在朔州一样,合围鞑子!”
说罢一边出去安排交接,一边又嘀咕:“就是今年怎么回事?王督台调到上西路和镇虏卫的,就都是些蠢货!”
郭勋看着他的背影,随后才对一旁的侯庵永说道:“大同通往阳和、天成去张家口的这条粮道,你好生留意着了。至于阳和口御敌,万勿指手画脚。”
侯庵永只觉得此战憋屈:“在下晓得轻重。”
“俺答大军既现身宣府,大同这北路就不能再出问题,粮道必须万无一失!”郭勋凝重地说道,“我巡了阳和口,对这边放下了心,就要速回大同。”
俺答攻下虞台岭已经过去四天,这四天里除了万全右卫的卫城也丢掉了,宣府那边却再未接敌。
但是,这种情况反而凸显出一个更棘手的问题:粮道。
寻常时节,支应大同粮草的除了本地屯粮籽粒和百姓粮赋,外面的粮主要通过两个路径到大同。
一条线,是从太原镇过宁武关,经朔州、马邑、怀仁到大同。
另一条线,是从宣府经过张家口南,从柴沟堡过永嘉堡,再经过阳和卫城到大同。
至于大同西南侧从紫荆关过石门峡到灵丘的那条路,灵丘、蔚州那一带的粮若想运到大同就很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