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借此机会,抓紧时间放松了一下情绪,然后在徐明华一声‘开始’后,又立刻进入了状态。
路少枫望着华清流,眼中满含着不舍,他想说些什么,却又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踌躇犹豫之态,毫无平日的从容风度。
华清流却笑意悠然,道:“我前半生长居雪山绝域,不闻外事外物;而与你相识后,才知这大千世界竟多彩如斯。”他眼中也流露出了笑意,似回忆起与路少枫一路行来的经历,虽不无惊心动魄,却精彩酣畅,足以令他铭记一生。“得路兄之幸,塞外中原我都已踏遍,眼下也该是时候去领略一番海外异域的别样风光了。”
他语调轻松,眉宇间更似隐隐透出了几分意气风发,但路少枫听在耳中看在眼内,却只觉心底一片空落茫然,曾经的欢笑激动危难艰辛同样在他脑海中飞速掠过,从起初的针锋相对到如今的心意相通,此时曲终人将散,才惊觉自己即将失去的是一个怎样的人,一份怎样的情谊。
“华兄……”他拿起两只酒樽,只觉万千思绪在胸中澎湃翻涌,令他的话音不觉发颤。“华兄此去,务必珍重。”
杯中酒液也随之颤抖着,却在即将倾出时,被华清流伸手扶住。而他眼眸中笑意不再,但那一瞬间透出的一丝深意却一下子看尽了路少枫内心深处,只是很快,那丝光芒就消失在了笑容之后。
“清流谢少枫。”
杯酒饮罢,也到了各自上路之时。
华清流一抖衣摆,飒然转身,向轻舟而去。风牵起他的发丝衣衫,却留不住他的脚步,他此时离去的卓然坚定,一如当日白衣胜雪踏月而来。
路少枫情不自禁,向前迈出了脚步,但足未落地,却又定在了空中。
他望着那风姿洒落的背影,忽然扬声道:“华兄,少枫此生最有幸者,就是与华兄一场相识!”
那白衣身影似乎顿了一顿,但随即又向着轻舟而去,只见华清流袍袖一抖,已取出了玉笛横于唇畔,须弥一曲笛音悠悠响起,却是一曲水调歌头:
瑶草一何碧,春入武陵溪。溪上桃花无数,枝上有黄鹂。我欲穿花寻路,直入白云深处,浩气展虹霓。只恐花深里,红露湿人衣。坐玉石,倚玉枕,拂金徽。谪仙何处?无人伴我白螺杯。我为灵芝仙草,不为朱唇丹脸,长啸亦何为?醉舞下山去,明月逐人归……
负责拍摄华清流正面的摄影师与一众人员都不禁深吸了口气。路宸边举着笛子边往前走,没有音乐与后期的烘托,很多镜头拍摄时都很尴尬,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