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冒雨赶路过,所以才会一身泥泞,可阜城连日无雨,三日前又封城,周边小道被堵,说明姑娘从倪阳官道而来,而倪阳官道正通元赵国与天启。”
姜陶被人看穿来历,睫毛微颤,极力保持镇定。
“方才见姑娘用左手拿筷,店小二上茶时,姑娘抬起右手又放下,说明姑娘习惯用右手,姑娘不是左撇子,只是右手受伤。”他目光落在姜陶右手上,姜陶下意识按住了自己的右手。
见她没反驳,他弯唇扬笑,凝视她的眼睛,“姑娘的眼睛格外明亮,与乞丐不同,从点菜到用食,一举一动皆端庄得体,应出生大户。在下见姑娘行色匆匆,身上这件披风又价格不菲,应该不是落难,是逃难,有人知道姑娘受伤,会在医馆守着,所以姑娘不是不去医馆,而是不敢去。”
姜陶猛地抬眸,睫毛一跳,惊异看着眼前人,片刻后却又恢复了平静,“这些都只是公子猜测罢了。”
“可姑娘并未否认。”他说话一针见血:“姑娘,是你自己暴露了自己。”
这人甚是有趣,姜陶脸上浮现笑意,抱手打量他,却只道:“饿了,告辞。”
姜陶走回自己的雅间,却在门外回头,突然朝他笑,“公子,我叫姜陶。”
他被姜陶的笑惊到,不过他不喜欢她那副居高临下俯视他的模样,更不喜欢她那个不屑一顾的笑容,可这样的人恰恰最是有趣。
回神时,对面姜陶已经关上了雅间的门,他向后躺,靠着椅子,指尖在桌上轻点,陷入深思,半响后,他才道:“司徒,盯着那位姑娘。”
“公子,她就一个乞丐,管她出生大户还是小户,落难还是逃难,都与我们无关,我们这次出来可是有正事要做的。”司徒不解地挠头。
他抬眸瞪了眼,司徒立刻怂了,弱声道:“小的这便去。”
片刻后,司徒吃惊跑来,“公子,人跑了。”
听罢,他连忙起身赶去对面,推开门,却只见桌上饭菜剩得过半,窗户大开着,她回来后一口没动,而是跳窗逃了,行径更加可疑,此人身份绝不简单。
司徒问道:“公子,追还是不追?”
“罢了,你说得对,我们此行是有正事,此人与我们无关,犯不着为了她耽搁。”他手握拳扣在窗上,收住了眸光。
而姜陶就躲在下面,抬头盯着楼上那人,只一眼,便离开。
前路迷茫,姜陶漫无目的行走,直到荒郊陌路上,应天景找来,数十名弓箭手瞄准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