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道士一边嗑瓜子,一边于百忙之中脸都皱成一坨了告饶:“王爷,草民招摇撞骗就是混口饭吃,您贵人在上,何必要与我为难呢?”
萧樾却不与他废话,直言道:“你曾对我母后断言说本王的命格乃逆天之相,此言不虚吧?”
“王爷……”那老道士心虚了一下,下意识的就要否认,萧樾却没给他反驳的机会,继续道:“所谓‘逆天’二字究竟何解,本王也是琢磨了许多年了,但是我最近突然发现,这两个字跟我之前理解的好像不太一样。既然你是始作俑者,你便再替本王重新看一次手相,本王次此回京寻你,只想解此一惑,只要你坦言相告,咱们之间的前情旧账都可以一笔勾销。”
那老道士也深知他既然是被萧樾千方百计找到了,那么想脱身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他也知道自己之前嘴贱,是将这尊瘟神得罪惨了的,现在听对方松口,便立时就是眼睛一亮:“当真?”
“当真!”萧樾道,仍是将掌纹摊开在他面前。
老道士索性瓜子也不嗑了,蹲在凳子上抓了他的手仔细观摩了一阵子,最后还是苦着一张脸道:“王爷!草民的确是有时嘴贱,说话比较直,可我当年对太后娘娘所说的都是实情啊,您这命格,的确尊贵无比,不受天命约束。不是草民要挑拨你们母子的关系,也不算太后娘娘偏心吧?您想啊,当年今上和前信王之间斗了那么多年,已经有了两败俱伤的征兆,好不容易信王败北,太后她老人家也是无奈,那时候将您放逐出京,实在是因为这大胤的皇室再经不起手足相残的内耗了。您与今上,对太后娘娘而言,就是手心手背,王爷您还不曾为人父母,自然……诶,王爷,话说您这年纪也不小了,怎么好像还没听说您纳妃的消息啊?”
嗯,从一本正经的论天命到大言不惭的论家常,现在连他娶不娶亲、生没生娃儿都要管了?
这话题实在岔得太离谱,萧樾的脸色越来越沉,当即一声冷笑。
他不笑的时候就挺吓人的,再这么一冷笑就更吓人了。
那算命的一个哆嗦,险些从凳子上摔下去,连忙稳了稳,干笑道:“王爷,您这趟回京不会是专程为了找我的吧?还是您……”
“所以,你所谓的命格逆天,便是有朝一日我会取萧植而代之?”萧樾接下他后半部分的话茬。
那算命的搓搓手:“您什么事儿干不出来啊……”您就是现在剁了我也都不叫事儿呐!
萧樾瞪眼:“看来你是不想好好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