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截获的,定远侯夫人要送去元洲城的家书一封。”雷鸣道:“前天下午她叫人送去驿站的,属下担心京城里会有定远侯府的眼线,被盯上,就迟了两日,今天在半路才从信使手中截下来的。”
萧樾本来正在灯下拆阅密函,闻言,就先将公函都放到一边,拿了那个信封拆开。
信纸上,十分简练的就一句话——
家中小女武昙,颇为晟王殿下所青睐,此为喜讯佳音,特书信告知。
除此之外,再无赘言。
因为就只寥寥几个字,雷鸣一眼扫过去深感怪异,就也忍不住凑到萧樾身后细看。
看完之后,就更奇怪了,转头看萧樾:“就这么两个字?什么意思?”
上面要交代的话已经交代清楚了,就是武昙被萧樾看中了。
本来也不算有什么不妥的,问题是——
孟氏千里迢迢给武勋去这一封信,别的一句没说,就只告诉了他武昙和萧樾的这件事,并且用词简练,一个字的赘述也没有,就是简单的陈述事实,连她自己和家里老夫人等人的意见也都没一点?
萧樾盯着那行字看了眼,眸中闪过一丝戏谑的冷意,然后顺手将信纸一揉,就着桌上的灯火引燃了:“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还指望她再说什么?”
火舌卷起,将纸上字迹逐一吞没。
雷鸣连忙端起放在旁边的笔洗接住落下来的灰烬,然后帮着把信封也烧了,一边才是狐疑不解的揣摩道:“按理说不应该啊,这个孟氏一向不管二小姐的事。何况她自己的儿子刚成亲,女儿又大婚将近,她这时候去信,就算觉得您跟二小姐的事挺要紧,必须跟定远侯提,可是也不应该只提这件事,多少要要顺带着交代些别的吧?”
萧樾盯着他手中被引燃的信封,火光映在眸底,像是落进了深不见底的深渊里,直至那火光再度熄灭,他才半真半假的突然道了句:“也许她觉得本王看上武昙了,她的女儿就不必嫁给太子了吧。”
这话听着没头没脑的,雷鸣实在想不明白:“那怎么会?定远侯一向对陛下和朝廷忠心耿耿,越是您跟二小姐走得近了,她才必须要把另一个女儿嫁给太子吧?而且那个定远侯夫人的所作所为也很奇怪,她为什么那么排斥让武家三小姐嫁给太子?甚至不惜以谋杀武老夫人为手段,也要阻挠婚事?”
正说着话,外面就有人敲门:“王爷,属下能进来吗?”
“是尉迟!”雷鸣立刻收摄心神,转头去看萧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