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暂时把人给藏起来了。
陶任之看出来了他眉宇之间明显的疲惫,就又弯身去搬他的腿,想要扶他上床躺下,不想动作到一半,皇帝却又突然挡住了他的手,浑浊的目光突然清亮了几分骤然又看向他道:“准备笔墨!”
陶任之怔了怔。
皇帝目光炯炯的与他对视。
陶任之心里已经有数,可是他眉目之间的神色还是藏住了这份通透,躬身退到了外间:“是!”
喊了小泉子去准备文房四宝,他又转身回来,将皇帝扶了出去,重新坐在了案后。
皇帝却没动桌上的宣纸,直接从袖子里掏出自己御用的明黄色手帕出来,奋笔疾书,在上面留下了两行字。
陶任之只是从旁服侍,半个字也不多言。
皇帝写完之后,又盖了印上去,待到晾干了就折起来,一边四下里寻摸。
陶任之赶紧去架子上找了个放夜明珠的小盒子,掏空了拿过来。
皇帝将手帕折好放进去,然后郑重的交到他手上,一字一句的嘱咐道:“这个你替朕收着,到时候到底该不该拿出来,或者该什么时候拿出来,你心里都有数。”
姜氏对他做出了那样大逆不道的狠心事,他早就容不下了,现在不能杀她是无可奈何,但总归——
绝对不能便宜了她!
陶任之将那小盒子拢进了袖口里,埋头称是:“是!老奴明白!”
*
晚间,太子代替皇帝在泰和宫设宴,替北燕使团践行。
萧樾作为此次要同往北燕的赐婚使,自然也受到了隆重的邀请,他去是去了,不过只露了个脸,算是给徐穆卖了个面子就回去了。
武昙这边是头天下半夜回到晟王府,和萧樾一起用了饭,梳洗了一番就睡了。
她早上醒了一次,睁开眼看见身边没人就当萧樾是先起床了,也没管他,翻了个身,继续睡。
再这一觉睡下来,睁开眼天都黑了。
她脚上的伤因为药好用,倒是不怎么疼了,就是有伤口不能沾水,但是双腿昨天走了一下午,这会儿酸疼,不想起床就让青瓷和蓝釉坐在床边给她揉腿。
萧樾从宫里回来的时候,一进门就看她趴在那被两个丫头服侍的无比惬意的模样,不由的嗤了一声道:“本王看你真是托生错了,本王从小到大都没被人这么伺候过。”
武昙开始没注意他进来,闻言才转头看见他,于是一骨碌爬起来。
萧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