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口气,面上表情维持不变。
“本王没骗你。”他再次举步走到她面前,尽量心平气和的试图安抚:“这些事情你不是从来不感兴趣么,而且本王也不可能每件事都事无巨细的跟你交代。再说了,如果本王手上什么也不剩了,我们今天就不可能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提前没跟你说,是怕吓着你。乖,别钻牛角尖!”
他伸出手去,试图像是平时一样去摸她的发顶。
武昙却又往后退了一步,躲开他的手。
“北境军权的事,你说过了。”她说,语气克制不住的有些激烈,“可是现在不仅仅是北境的军权你没有真的放手,你不但一直在暗中操纵北境的军权,你还派人监视着胤京里皇帝和太子的一举一动,甚至于你……你还派人在调查定远侯府,连孟氏的来历和底细都不放过?雷鸣现在就在元洲城,他在替你暗中窥伺我父兄!你是同时也在谋算南境的兵权吗?”
虽然她明白萧樾的处境,知道皇帝针对萧樾的险恶用心,她也承认萧樾的话不是全无道理的,可是——
相较于他正在觊觎皇位的这个事实,最让她恐惧和不安的却是他对南境对她父兄的窥伺。
父亲的脾气她太清楚了,不管萧樾有怎样的理由,这样贸然之下,他不可能理解萧樾任何的有关谋朝篡位的举动,到时候大胤朝最有分量的两个领兵的武将短兵相接是必然……
从陵川城那一夜之后,武昙虽然面上没再提过,却无时无刻不在考虑,万一将来萧樾真的迫不得已走到那一步了,那么他和她父亲之间的局面要怎么调和。
若在几个月前,她可以毫不留恋也义无反顾的站到父兄的立场上去面对一切未知的未来和险局,可现在,她却在不由自主的在替萧樾的处境和他们两个的将来担忧……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在她为他的将来忧虑不安的这段时间里,萧樾——
他却早就把最得力的心腹之一雷鸣派去了元洲城,专门盯梢武勋父子?
这就说明萧樾他早就在为了将来的背水一战做准备了!
可怕的是,他一边在暗中布局谋算她父兄,另一方面却若无其事的把她骗的团团转。
她从来就没有想过这些,就这么毫无防范的跟着他跋山涉水,甚至跑到北燕来了。
现在回头想想,如何能够不后怕!
萧樾知道真正激怒了她的是什么。
她虽然只求现世安稳,并不赞同他去夺位,可是在陵川城,他故意带她去军营,隐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