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皇后一时不解其意,抓着他领口的双手微微一滞。
何敬忠已经忍无可忍,也同样压着嗓音暴怒道:“你最近又都做了什么?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大势已去?上回的事,陛下饶你性命,已经是开了天恩了,那已经是他最后的一次让步了,难道你不懂吗?”
要不是逼不得已,他也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深夜潜入内宫之中来做这样的事。
也是压抑的狠了,何敬忠越说越激动,双手反扣住何皇后的肩膀,暴怒的质问:“瑾儿的一条命已经赔在你手里了,我能理解你的丧子之痛和你心中的怨愤,可是除了你的儿子,鲁国公府也是和你一脉相承的至亲,你在豁出去的同时就不给我们留条后路吗?你知不知道,你这次贸然行事,一旦事情败露,就哪怕是你能得逞,最后能诓得陈王与你结盟,可是用陈王去对抗陛下,也无异于以卵击石。这根本就是个必败之局,你是要将整个何家都赔进去吗?”
上一回,因为何成瑾的死,他对何皇后就已经失望至极。
正好赶在那个节骨眼上,徐穆秘密的去见了他,游说之后,他才痛定思痛,果断的从那个漩涡里抽身出来了,在关键时刻,没有掺合进何皇后和魏王府的逼宫谋逆案里去,这才借以保住了鲁国公府。
却没有想到,好不容易那件事的风波慢慢平息了,才消停下来,何皇后居然不死心的又出招了。
何皇后近来有些虚弱,被他大力晃了两下,就有点头脑晕眩。
她反应了一下才明白过来何敬忠说的是什么。
随后就暴怒的一把甩开他的手,退后两步,有恃无恐的盯着他冷笑道:“你都知道了?消息很灵通嘛……”
本来只想无关痛痒的嘲讽两句,和刚一开口就情绪失控,紧跟着,下一刻就又激动起来,仍是压抑着声音低吼道:“亏你说的出来,瑾儿死了,你不是也一直记恨我到今天吗?还在这里假惺惺的说什么感同身受?你能理解我的心情吗?你不能!死的是我的儿子,只要我一天不闭眼,我就一天不能甘心,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一定要跟胡氏那贱人没完没了。什么鲁国公府?什么一脉相承?谁在乎?当初我事败被囚,你们可曾念及骨肉亲情替我求过情?”
说话间,她就越发的癫狂起来,手握成拳头一下一下捶打着自己的胸口游魂一样在这空荡荡的大殿中一边踱步,一边发出瘆人的苦笑:“这几年里你们一直对本宫不闻不问,本宫以为咱们之间的亲情是已经断了呢?怎么,你现在知道怕被本宫连累了?你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