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对弈,虞清欢心惊胆战,生怕一步走错步步错,到得现在,能掌握的有用信息不过三条。
一是那副画是新的,但神韵具在,不可能随便描出来,你们这群人一定见过昔年的母亲,所以才能画出那样的画。
二是他们知晓长孙焘中了毒,但却不知道长孙焘后来又服了另一种药。
三是他们还没有知道自己已经得知了真实身份,或者说他们连自己是真的毅勇侯遗孤都不知道,纯粹因为自己长得像川平郡主,所以才想利用她。
虞清欢不敢细想,生怕露出端倪,她往后挪了挪,皱着眉头问道:“你在威胁我?”
灰衣人站了起来:“就看小姐怕不怕死了,若是小姐听话,留小姐一命未尝不可,但若是小姐不识抬举,那我只好……”
灰衣人掏出一把匕首,在虞清欢面前晃了晃。
虞清欢笑了:“在平城你们尚且斗不过我,今日,你觉得自己能么?谁给你的自信?!”
灰衣人神色冷得就像雪川冰山:“小姐,虚张声势是没有用的,你还记得方才那株毒兰么?那是专门用来对付雪貂的,你的爱宠已经被我们控制,毫无还手之力,淇王又不在身边,所有人都帮不了你,我再问你一次,乖乖服从,还是去死?!”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才对。”虞清欢从嘴里吐出一只短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吹响,一道灰影闪电般飞速窜过,灰衣人和他的几个手下,已经倒在地上。
虞清欢解开身上的绳子,一脚踹在灰衣人身上:“谁说,我只能驭一只貂的!”
与此同时,门“砰”地被打开,一队麒麟卫闯了进来。
领头的人是卫殊,他最后跨进来,一袭玄色劲装,仿佛披了一身夜色。
他把身上的披风解下,扔到仅穿了寝衣的虞清欢身上。
“把淇王妃抓起来!”这是他说的第一句话。
“这些尸体全抬回去。”这是他说的第二句。
于是,刚解开束缚的虞清欢又被扣下了,不过方才用的是绳子,而这一次用的却是镣铐。
没错,镣铐,二十斤重的那种。
“卫狗,你发什么神经?!”
卫殊一抹头发,双手插着腰带,回眸一笑,带着十足的痞气:“淇王妃,本使有理由认为,你与毅勇侯旧部有勾结。”
“屎就屎,还自称本屎,嫌自己不够臭是么?”虞清欢恼道,“你哪只眼睛见我和毅勇侯旧部有勾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