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月单薄的身子从半空中跌落下来,但他却很快挣扎着坐了起来,甚至还想站起身来战斗。
他的手脚却已经不听从他的使唤,他的身体多了几个窟窿,正在喷涌着鲜红的血泉。
蓝月身上棕黄色的衣衫已经被染成了鲜血的颜色,遮挡他面容的鸭舌帽不知道飞去了哪里,露出他那张略显狭长的苍白的脸。
他低头,看着自己身上喷薄的血液,再看看周围散落的土块泥沙,已经被水浸润后化作的泥浆。
他就坐在泥浆之中,形容狼狈而凄惨。
蓝月抬起头,那张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略显刻薄的单眼皮抬了抬,眼神毫无情绪的看着不远处的柳夕和秋长生。
周围的花草依然在抽枝发芽,疯狂的生长。
肮脏的泥浆中,不一会儿就遍布青青的草藤,以及艳丽的鲜花。
植物本身是素,但可笑的是植物其实都是肉食者,埋葬动物尸体或者人类尸体的地方,植物尤其茂盛鲜艳。
于是,青青的草藤开始朝着虚弱的蓝月而来,渐渐缠绕在他的身上,从他身上的血洞扎根在他的肉和内脏,贪婪的吞噬着他的血液精气。
看着从自己身上长出来的一朵一朵鲜红色的艳丽鲜花,蓝月却露出了笑容。
真美,他想。
“你们赢了。”
蓝月微笑着看向两人,他的声音嘶哑,像破音的风琴,但却格外的清冷疏离,就像在述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哪怕这件事是他要死了。
无论何时何地,一直陪在他身边,小声安慰他的泥土,此时也寂寞无言。
蓝月知道,他要死了。
只要他要死了,泥土才会如此沉默,因为它无法在守护着他。
秋长生看着蓝月,淡淡的说道:“侥幸而已。我的大五行阵法,刚好克制你的能力。”
蓝月朝他露出一个讥讽的眼神,自嘲道:“输就输,赢就是赢,没有什么理由。”
他说着,拍了拍自己的头,笑道:“大好头颅在此,你们拿去吧。”
秋长生淡淡一笑,抬手一挥,一道风刃凭空而起,尖啸着砍向微笑等死的蓝月。
就在风刃即将砍向蓝月时,他身边突然隆起一道半圆形的土墙,将蓝月牢牢的护在墙里。
风刃砍在土墙上,土墙四分五裂,爆出无数烟尘。
柳夕和秋长生一惊,并不是因为突然而去的土墙而惊。
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