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一个国字脸、相貌端正、年龄将近四十岁的男子点了点头,眉间那两道竖纹,显示出此人心中淤积了不少负面情绪。
此人正是林鸿飞招募的对象付涛,旁边那人则是海军部军械司司长谢峰峻,他和钱明鹤是同乡,互有交情。
付涛听完这话,轻叹一声道:“我明白,司长。”
紧接着,他带着几分怀疑道:“司长,我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嗯?怎么不对劲?”
“您想,钱总长介绍的那个叫林鸿飞的年轻人,他现而今不过是个连长,怎么可能养得起一条军舰。”
“别说是海军舰队了,就算是内河舰队,恐怕他也没那么大能力吧!”付涛的眼神中充满了怀疑。
其实谢峰峻也觉得有些不对头,但钱明鹤却说得信誓旦旦,由不得他不相信。
所以,谢峰峻只能拿钱明鹤给自己的理由来解释道:
“这个林鸿飞表面上只是个连长,实际上此人是个颇为低调的实业家,他手下的印染厂覆盖整个鲁省、冀南、豫东、皖北等多地印染市场。”
“除此之外,此人还和一个西美人合伙创建了一家洋行,据说生意做得也很大。”
“可以说,此人还是颇有家资的!”
“而且,欧罗巴那场大战结束之后,各国国内都剩下了不少军火武器,如此军火市场的卖价都降低了不少。”
“想来他以低价买来一两艘炮舰,应该不是问题。”
付涛听完,并未继续说话,只是静静地盯着前排座椅上的一个孔洞发神,眼神中充满了对未来的迷茫。
如今,他已临近不惑之年,可这官职却越做越小,从舰队的主力舰舰长,一路降到了档案室股长,满腔抱负和热血都化作一块冰凉的巨石压在心头,每每半夜从睡梦中醒来,都让他喘不过气。
在海军部,他已经看不到未来了,也许自己就会在档案室的冷板凳上坐到老去那天,也许自己还会更惨。
他自己惨不惨倒无所谓,可怜自己的妻子儿女们,跟着自己就没享过几天福。
“唉!”
付涛心中的万千愁绪,都化作了一声长叹。
谢峰峻看着付涛,眼中难掩惜才之意,但他也只是个司长,还不足以庇护得罪了绝大部分高层的付涛。
他轻叹一声道:“付涛,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
“说实话,你的确是军中不可多得的人才,若是再让你历练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