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丈夫的脸庞,眼神温柔,充满关切:“你瘦了。”
李靖心中一动,欲将她抱入怀中,她却径直穿过他的身体,来到窗边。
她推开窗户,痴痴望向天空,喃喃说道:“我又做梦了么?”
那一刻,李靖『迷』茫了。究竟是他梦到了她,还是她梦到了他?倘若身在梦中,为何眼前的一切如此真实,倘若不在梦中,为何彼此又无法触碰?
殷夫人抬手理了理发鬓,衣袖滑落处,『露』出一截斑斓的胳膊。
“我每天都会做同一个梦呢……在梦中,孩子们围在我们身边,健健康康,快快乐乐……或许是上天怜悯,我的梦实现了,孩子们都回来了……靖哥,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你……诺大一个天庭,你却只能孤身一人……”
殷夫人再次转头,已是面目全非。李靖惊恐地发现,那狰狞的花纹如同墙上青苔,正一点点蚕食她的身体,她的容颜连同生气,也都随着不断扩散的阴影慢慢消散。
李靖倒吸一口冷气,下意识向后退去,却不想撞翻了炕案上的油灯。油灯滚落之处,火舌仿佛品尝到鲜血的野兽,飞一般卷过床幔,窜上屋顶。
熊熊火光中,一个男子足不沾地向他走来,峨冠博带,广袖随风。
他肃然起敬,弯腰做了个揖。
男子笑道:“将军所请,我已上奏天庭,将军只须说服令郎一同上天,高官厚禄指日可待。”
他面『露』难『色』:“我那三子天生反骨,桀骜不驯,就连我这个父亲都不放在眼里,天庭若想将他收为己用,只怕难上加难。”
男子取出一只玉匣,慢条斯理道:“他既已入世为人,便会为世情所困,而情之一字最是难缠,李将军是个聪明人,知道该怎么做。”
他毕恭毕敬接过玉匣,再抬头时,却见哪吒站在他的面前,臂上红绸轻灵飘逸,如龙游走。
恐惧好似决堤之水,顷刻间漫过喉咙,他两手一抖,玉匣跌落在地,滚出三枚青灰『色』的丹『药』。慌『乱』中,他举起玲珑宝塔,却发现塔上金佛泪如泉涌。他握紧塔座,手心处又湿又黏,也不知是佛的泪水,还是他的汗水。
哪吒瞥了宝塔一眼,唇边绽出一个不屑的笑。火龙『舔』舐他的手掌,在他腰间蹭来蹭去。
“吾儿……”李靖艰难咽了一口唾沫,喉咙干涩如同火烧,“扶风曾说那丹『药』能助你母亲成仙,我没想过会把她害成这样……你知道这并非我的本意,而是天庭……”
哪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