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也真是的,就算不来看看我这把老骨头,又怎么能也不来看你呢……”
江老爷子的声音渐渐拉远,随着他的背影一起,在阿树的眼睛里和耳朵里模糊开去。
阿树仍旧躺在藤椅上,学着刚刚老爷子的姿势,摇晃身子,让藤椅也慢慢摇晃起来,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似是历史的悠长的韵律,踏过几条长河,到了她的面前,却不是来给她救赎,而是要使她受苦受难。
“外公……”等到江老爷子的身影已经彻底地美丽踪影,阿树才喃喃出声。
有那么一瞬间,阿树觉得,外公一定是什么都知道了,毕竟他有一双能够看透一切的眼睛。
她一直都知道,外公有多关心她,虽然表面上装作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可是,那些好,她都记得。
她一直觉得,顾悠悠是那种被人对她有一点好,她便会记一辈子,然后也用加倍大的好的来回报的人,只因为,从前接受到的善意太少了。
可是,她阿树有何尝不是呢?
从小到大,家里人都宠着她,可是她却并没有被娇惯成嚣张跋扈的样子,反而更加懂得如何去回报别人的好。
等到顾悠悠出门来寻人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颇具年代感的黑『色』厚重的门前,一张竹『色』的藤椅上,一个身上白衣黑裤的女生静静的躺在那里,这藤椅随着她的律动而律动,“嘎吱嘎吱”成了一首动人的旋律。
可是顾悠悠清楚的知道,藤椅上躺着的少女并没有安详地睡去,正相反,此刻地她心里烦躁得不行。
也只有她知道,阿树的这个习惯,表面上越是平静,内心的反差就越是大。
不过,顾悠悠并没有去打扰她,而是绕过她,来到了沈墨琛的房间外。
敲了敲门,“醒着吗?”
门内有人应声,温润清雅的嗓音,有些醉人。
“进来吧。”
顾悠悠推门而入,她来找沈墨琛是因为心中仍然有些疑问,关于沈家的疑问,沈家和母亲之间的纠葛她不再追究了,她只是想知道,现在沈家,还剩下一些什么人。
顾悠悠表明来意,顺手就在沈墨琛的床上坐了下来,看得出来,沈墨琛似乎并没有如两人一样,也额睡个午觉,而是在房间里整理什么东西。
是一叠纸张,不厚,只有六七张的样子,被他随身携带着。
看清楚上面的文字她才知道,这竟然是逸风书信的复印体,另外的,就是他通过什么手段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