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悠悠回答什么，他已经抽出一旁别着的铅笔，将画册翻到新的一页，在纸张的最底端写上一行字：赠与，今日的遇见。
难以想象，这么小的孩子，用如此稚嫩细腻的声音，说出那样老道的话来。
难以想象，这么小的孩子，有这样美丽而别致的心思。
更加难以想象的是，顾悠悠本以为，小棠的画画得这么好，写字应该也很漂亮，可是直到看清了他在纸张上面写上的字迹的时候，顾悠悠竟然觉得欣慰。
终于，他也有一点像是小孩子的样子了，这标准的幼圆字体，将原本很有意境，很小清新的一句话给写地支离破碎，就像是刚刚经历了空间『乱』流，被生生扭曲了一样。
看着看着，固有哟的眼中笑意更盛，此刻，她的心情还算愉悦，至少，心里没有一点刚刚翻看小棠的画册那般压抑了。
这笑自然也被小棠自己看在眼中，虽然，握着笔的手仍然镇静稳健，但是，那微微发红的耳根还是出卖了他的真实情绪，他害羞了。
没办法，谁让他学过的字不多呢？曾经，他也闪过几年学，可是，后来，回到这里的时候，他的状况不允许他再回到学校那种地方去。
他不是不愿意说话，只是，没有愿意说话的人。
“画什么？”转移注意力，他只能以这样的方式来掩饰自己的异样。
“就画我自己吧，怎么样？有难度吧？”顾悠悠怕小棠不答应，还特意用上了激将法，殊不知，小棠已经决定了答应她这个要求，就一定会做到。
小棠闻言，抬起头来，看了顾悠悠一眼，然哦呼便不再理会她，不管顾悠悠再说什么话，再没有听见过他的回应。
不过，看他的小手拿着铅笔，在纸上涂涂画画的样子，顾悠悠还算是有些欣慰的，至少，这次，小棠没有拒绝自己不是吗？
这就是个好的开始，不着急，来日方长，她有的是时间，慢慢来。
两人坐的地方是平时院长给小朋友们开会的时候准备的小垫子，虽然，在外面放的有些凉，不过，两人的心中却是默契同时地划过一道暖流，只不过，某个小朋友还不自知。
两人的肩膀挨得很近，小棠也没有要求顾悠悠拜个什么姿势，只是时不时侧着身子，抬头看上顾悠悠两眼，然后便继续埋头进他的画里，那速写的笔速，顾悠悠敢肯定，现在的某些进过了专门训练的高考艺考生都未必能够赶得上他，而且，这质量，虽然顾悠悠的水平不是专业的，但是好歹也受过不少艺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