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府最近很不安稳。
就连偏安一隅的佛堂都不能幸免于难。
佛堂里,只有季间雪一个人在青灯古佛前念经,小丫鬟早就不知道跑那里去了。
季间雪穿着白色的道袍,恭恭敬敬地跪在黄色的蒲团上面,双眼紧闭,左手并立放于胸前,右手拿着木槌不紧不慢地敲打。
每敲一次,岸上炉子里面的香灰就会掉落一寸。
“间雪呢?”
门外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
季间雪手中的木槌顿了顿,一直规律的敲打声被早就不算稀客的来人打断。
这个烦人的小叔,怎么还改不了一日过来一次的习惯。
对季时欢,季间雪已经穷途末路。
每次她都尽量把他当做空气了。
也不知道他一个世家少爷,哪里来这么好的脾气,每天嬉皮笑脸,在她这里赖着。非得赖上半日,她三番四次下逐客令了,方才离开。
季间雪只走了一会儿神,没料想这时候她头顶上爬下来一个有拇指大小的蜘蛛来,眼见着就要落在她的发上了,季间雪还浑然不觉。
季时欢一进门,看到的就是这副景象。
他没有趁手的工具,当机立断,脱下自己的鞋,光着脚,拉过毫不知情的季间雪,另一只手举着鞋子朝那蜘蛛打去。
受了惊的蜘蛛慌忙沿着自己吐的蛛丝往上爬,没多久就已经到季时欢够不着的高处了。
见到蜘蛛,季间雪吓了一跳,死死地拽着季时欢。
季时欢正努力把那蜘蛛打下来的时候,被季间雪拉住了。
“在佛祖面前杀生不好,放了它吧。”
见季间雪都这般说了,他只得将鞋子穿回。
季时欢望着她紧紧拽着自己袖子的手,知道她是因为害怕,忍不住地嘲笑起来。
“明明怕得要死,还迂腐地讲什么好生之德。”
季间雪脸一红,放开了手,反驳道。
“佛经上……”
“打住,我不是来听你将佛经的,你这佛堂需要好好打扫了,真不知道这里的丫鬟婆子都是干什么吃的。”
说话间,他已经将那些丫鬟们都叫进来了。
好歹是季家四少爷,他的话还是顶用的。
季时欢像个小大人般,先是把所有人都训斥一番,,完了让人去备水来打扫。
季时欢在府中的混世魔王的名声早就传开了,众人深知这是个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