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如今也已经香消玉殒了。
赵洛凝突然心生出一种无力和厌恶。
她厌恶这个地方。
厌恶这繁华背后血淋淋的事实。
洛羽的孩子,时菡的死,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成了压在她心里的大石。
她不仅感觉悲伤,更多的是愧疚。
她明明有机会,却都没有救下来。
她只想逃离。
她害怕自己再呆在季府中,会被同化,会变成和老太君一样的人,为了利益,可以牺牲掉子女的幸福。
天气愈发的冷了,身后的男人似乎也感受到了,将她抱得更紧了一些。
雨水早就将他露在伞外的背弄湿了,衣服紧紧地贴在身上,黏腻腻,湿漉漉的,说不出来的难受。
季时苏却一点都没在乎。
心里眼里只想着怎么样才能让自己的妻子好受一些。
他本不该今天回来的,只是接到家书,听说季时菡和司马逸的婚事要定了,他想起赵洛凝似乎并不是很赞成这桩婚事,所以过来看看情况。
没想到还没进门,就接到了季时菡的死讯。
他连水都来不及喝上一口,就直奔萍水楼来了。
他本想进门去看看时菡,一瞥眼,瞧见了在雨中呆愣愣站着的赵洛凝。
她越来越让人放不下了。
叹了一口气,越下越大的雨,让季时苏意识到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不是办法。
他板正了赵洛凝的身子,将她脸上的泪痕擦干,轻接过她手中的伞,左手举伞,右手拥着她往光亮处走去。
在他们的身后,两位年轻公子举着油纸伞,望着他们相偕离去的背影,露出了不一样的表情。
一位是嫉恨。
另一位,则是释然。
冷香苑
轰隆隆的雷声把挺着个大肚子的怜香吓了一跳。
窗户被风吹开,木栓掉在地上的声音彻底把她的睡意吓没了。
离待产期越来越近怜香本来就浅眠。再经这一吓,哪里还睡得着、
叫了几声木槿,没人应,想必是已经睡死了。
怜香只得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地下床来,心中一边在盘算着,只要她平安生产,她第一件事就是要让这些个刁奴好好见识见识她的厉害。
“这些该死的小蹄子,窗户都不关好。”
将烛台放在桌子上,怜香俯身去关窗户。
风将她手中的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