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酒,足有小半个时辰,他才付账出门。
离开松鹤楼,灰袍公子沿着街道,慢慢溜达,午后的阳光晒在身上甚是暖和。
他在下邳的身份是位布行的老板,祖传的铺面,生意不好也不坏。
他这个掌柜没有兴趣将买卖做大,每日子就是喝喝小酒,逛街听曲,店里的生意都是交给老伙计铜三和两个小厮打理。
此刻,他一如从前,迈着方步,不紧不慢地走过十字街,往青社去听曲子。
青社在城西,中间隔着圯水,有座石板桥搭连东西两岸。
灰袍人迈步正要上桥,见桥头坐着个身着黄褐色布衫的老者,翘着二郎腿,一抖一抖,嘴里不知在哼着什么,脚上拖着的布鞋也跟着他的哼唱一颤一颤。
忽然,那老者脚上抖动力度稍大,布鞋一下子甩出,从圯上直落到桥下,老者停着哼唱,大声道,“小子,帮老夫把鞋拿上来。”
灰袍公子一愣,后退了两步,他左右看看,圯水桥地处较偏僻,此刻又是晌午后,四下根本无人,这老者明显是和自己说话了。
再一细看,这老者有些眼熟,对了,他刚刚也在松鹤楼喝酒,就在靠窗位置,难道他是官府眼线…
他心下急思,这时,那老者又叫道,“哎,哎,叫你呢,小子,帮老夫把鞋拿上来。”
灰袍公子确定周围并无伏兵,笑了笑,径直下到桥头,取过那只布鞋,重又走上来。
老者把脚一伸,“帮我穿上!”
灰袍公子熟视老者片刻,恭恭敬敬地弯腰把鞋子给老者套上。
老者甚是满意,手搭灰袍人肩头站了起来,“孺子可教!你叫什么名字?”
灰袍公子目中露出惊疑之色,沉默片刻,拱手道,“晚辈是布行掌柜,姓张,草字名良。”
“好!明日辰时,你在这里等我吧。”老者说完,起身取过木杖,就要离开。
灰袍人忙道,“丈人高姓大名?不知要张某明日来此,所为何事?”
那老者哈哈一笑,“你来了,自就知晓。对了,你现在别跟着老夫哦。”
灰袍公子一阵愕然,眼看老者拄着杖,杖头悬挂着一个酒葫芦,过桥后,慢慢行远。
石枫一路出了城,回到了白云道观,他进了自己房间后,便在玄龟骨的一行行书架里寻找起来。
白狐好奇问道,“你今天招惹那灰袍公子,是什么意思?”
石枫笑了笑,“没什么,一时兴起罢了。上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