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晴姑娘——”看到唐小晴哭得伤心,感动的云姨忙走过来劝她。
但云姨刚说出了几个字,自己就又哭得说不出说来。
云姨的哭声,若得本就伤心欲绝的老爷子,越发号啕大哭。
“好了好了!”路承嗣不耐烦地走到老爷子身边,一把将他拉了起来,将他往座位上拖。
拉扯的过程中,老爷子差一点摔倒,连拐杖都几乎脱手。
路承泽见状,眼一瞪,刚要说话,那边唐小晴已经脱口吼出来了:“喂!你干什么!”
“真不亏是我的好老婆,知道心疼我爷爷,很好!”
路承嗣阴阳怪气地说到这里,突然将目光看向生气的路承泽,冷笑道:“二十年了,我爷爷一直都这样!动不动就喝得大醉,一醉就哭儿子!有时候把别人当儿子,有时候把桌子板凳当儿子,哭着闹着不散手……”
听到这话,路承泽那本来因为路承嗣对老爷子粗鲁而不满的目光,稍稍缓和了一些。
直到现在,满屋子人还没弄清两个人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也都怔怔地看着他们。
“我老爷爷闹得凶的时候,会哭昏过去!有时候连宋伯都不敢拉他,从六岁起,我就会这样拉我爷爷了!他心情好的时候,拉他他会乖乖起来;他心情不好的时候,拉他他会拿鞭子抽我!我他妈能怎么办?我无父无母无外公外婆,只有这么一个爷爷,我总不能看着他哭死过去吧!”
唐小晴也怔怔地看着路承嗣。
这的确是个精神分裂的恶魔,前一分钟还无耻卑鄙,玩世不恭;这一刻,他又像一个失意落魄的弃儿,悲愤地诉说着。
说到后来,他瞪着路承泽,忽然半是羡慕半是挖苦地说:“你肯定很幸福吧?你外公肯定舍不得打你吧?你外公那么牛『逼』高傲的人,肯定也不会像我爷爷这样落魄,这样沮丧,这样在外人面前逞刚强,回到家里哭天抹泪吧!”
路承嗣仍固执地称外公为你外公,称爷爷为我爷爷。
他比老爷子更坚定地不愿承认欧洲路家。
他说话的速度很快,也根本就不听路承泽或其他人回应,一口气不停地说着:“这是我爷爷,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你们别人都少他妈来这里装孝子贤孙!”
“承嗣,有话咱们回去再说,这里毕竟是青山的——”一位路家的本家,轻声劝路承嗣。
“好吧!”路承嗣也不看那本家,直接说道,“趁着各位都在,我今天宣布两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