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呼啸,尖锐刺耳。外头守着的太监冻得不行,只能靠近亮着的石灯笼取暖。
他们身后,是如同白昼的勤政殿。
大殿之上,朝臣被地龙暖的汗流涔涔。
玄皇坐在上首,时不时从奏折中抬起头,都说殿上的都是安国的精干,可瞧瞧,龙眼威严的一瞥,这些人就颤抖着双腿,连站都站不稳。
这还是精干,别叫祖宗笑话了才是。
唯有陆家的不同,陆徵和陆旗都待着角落。这兄弟两,也算是他看着长大,小时是情谊深厚,长大倒是疏远了。一个在左,一个在右。
文中的文官都以陆旗为首,他满腹经纶,有治国之策,而且谦逊。要不是自己没有女儿了,恐怕也会许配给他一个。
至于陆徵,他少年成名,常年在关外,不怎么回云都。但骁勇善战,有他,安国无恙。
玄皇的目光落在陆徵的身上,他似乎是在和谁说话。
这小子人高马大,背脊宽厚,死死的把那角落捂死。边上还站着几个从陆家军出来的人,一个是工部尚书崔明昊,另一个则是与他交好,论师兄弟的李逍,也是玄皇的幺弟文王。
这三人堵在那角落做什么?
“裴运,裴运。”
他招招手,边上无须的太监就上前,他虽是中年,但身材消瘦,面容英俊,说话沉稳。自小是跟着玄皇,他一眨眼,就知道是要做什么。
裴运言道,“永宁侯正和誉王说话呢。”
从他那角度,正巧可以看见被锁在那三人之间的是誉王。
李元那小子?
玄皇心中突觉不好,云都的消息他灵通的很,自然是知道陆家的幺姑娘喜欢自己这个混不吝的儿子。
他倒是喜闻乐见,自己的女儿嫁陆徵,陆徵的妹子嫁他儿子。
外头也怪不到他偏心。
可问题是,陆徵中意的妹婿似乎另有其人。纵使自己不待见李元,也不能容他在他眼前欺负。
“去瞧瞧。”
才三个字,裴运就明白了玄皇的意思,立马去到角落。
可还没等到,门开了。
李清歌正披着风雪而来,“父皇,儿臣有治暴雪的法子了。”
玄皇此时哪里还管得上李元,心眼都在李清歌身上。“裴运,还愣着干嘛,请乐儿到朕边上来。”
被围堵在一侧的誉王,眼看着裴运走远,忽然,头上的光又暗了。
“永宁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