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固山之行,除了安宁郡主和上官宁,还多了个柳灵儿。
马车行至山下,柳山便说腹疼,硬是叫文氏陪着回了府里。
安宁郡主哪里不知道,他是装的。哪里是疼了,明明是怕这满山的烈魂,是怕夜里做噩梦,怕上官家的人进梦而来,痛斥他鸠占鹊巢。
这些话,她不屑说。
桂嬷嬷挎着香烛纸钱,扶着郡主,缓步前行。
上官脚程快,已走在前头。柳灵儿见状,小碎步赶忙跟上。“表哥,表哥,你等等我。”
满山红杜鹃,风景更是如画,若是自己能和表哥两人多呆一会儿,风花雪月,她的招式定能惹他喜欢。
柳灵儿低头看了自己,西风吹来,将她身上的薄透衣衫吹皱。就如同秦江的春水,绿意,桃花,粉青相间。就是当朝的誉王都迷她迷得不行,表哥总不能一点儿也不喜欢自己吧。
无意中,又想起那日陆徽莹说的话。
叫表嫂,她呸,就一个陆徽莹还够格?
她思索的欢,一点儿没注意上官根本没有等她,一个劲儿的往前走。
山头本就冷,路也不好走,尤其今日还是穿得珍珠流苏鞋。
柳灵儿咬着唇,提着衣裙,赶快跟上。这风儿一吹,她就像是大蝴蝶,展翅撷蜜。
上官宁耳中皆是风吹,心里也藏事情,想的都是六姑娘的音容笑貌。
心中想的越多,脚下的步子越发快。
走到半山腰,看着山下芝麻点大的事物,他停下脚步。
好不容易跟上上官宁,柳灵儿气喘吁吁叫了声表哥。
但还没停一会儿,表哥又拔起步子往前走,看着离去的背影,她握紧拳头。
就是耍人,也不带这么耍的。
这仇,暂且记在陆徽莹身上,都是她。
在北固山里,稍呆了一会儿,柳灵儿冷得受不了。想问几时下山,但无一人离她。
安宁郡主在夫君墓前说了许久的话,她看着瘆人,忙转头看表哥。
表哥今日着白衫,玄黑鹤氅披在外,神色瞧不清。那儿是姨母姨丈的墓,不气派,只有小小的坟包。种的也不是柳,而是一丛的杜鹃。
听说姨母极喜欢杜鹃,就和她一样。
这样一想,自己和表哥简直就是天生一对。她莲步轻移,想上去安慰上官宁,却忽然听到一声猫叫。
猫,这儿有猫?
柳灵儿被吓得头发都要倒竖,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