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北固山回来时,陆云清说渴了,硬是要在茶棚喝茶。
还说,这天底下的茶要说好喝的,就是这不起眼的茶棚。
“呸呸呸,这什么东西。”陆云清喝下一口,随即吐了出去。手上拿着粗陶茶碗,想着在朝州喝的凉茶,恶狠狠的搁在桌上。“店家,店家,给我过来。”
陆徵瞥了一眼,“行了,别多事。”
陆云清道:“大哥,不好喝还不准说嘛?”做生意,不就是要广听他人言,自己又不是找茬,是提意见。
“不好喝?”陆徵喝不来茶,只觉得这些都一样,转了下大碗,看着若有所思的陆徽莹,开口问道,“想什么,瞧你心不在焉。”
“想情郎了。”
“老四,你若是再张嘴,小心老子割了你的舌头。”
陆云清:……
大哥也太凶了吧。
他老实的坐好,委屈的看着那碗粗茶。
陆徽莹瞄了一眼顾自伤心的四哥,无奈的摇头,“四哥,这茶叫金银花茶,是农家自己晒的,喝了能清热解毒,你多喝喝,败火。”
得,现在连小妹都嫌弃他了。
陆云清低着头,抱着自己,用手在凳子上划着圈圈。
“别理他,这性子也不知从哪儿学的。家里哪个同他一样!”陆徵实在瞧不起,一个大男人,日日将美色挂在嘴上。
若只是他一个不要脸也就算了,这会儿还想把莹莹拖下水。
陆云清扁着嘴,轻声辩解,“人少,则慕父母;知好色,则慕少艾;有妻子,则慕妻子;仕则慕君,不得于君则热中。这不是人之常情嘛。”
“老四,你嘀嘀咕咕说的什么鬼玩意儿。”陆徵侧头,听到他在那儿说,但这话是一句也听不懂。
陆徽莹按着额头,她倒是听懂了。
四哥的意思是说,人少时,依恋父母,长大知情/欲则钦慕年轻美貌的人,有妻子,则慕妻子,做了官,就把君主放在心上,不得其欢心便着急。
这些都是人之常情,并非是不道德的。
可若是解释清楚,叫大哥听了,少不了一顿骂。
烧茶的老妇过来添茶,一直慈祥地瞧着陆徽莹,就是陆徵也发现了。
“你认识我?”陆徽莹指了指自己,从一进来茶棚,叫老妇端茶,她就隐隐觉得这里有目光注视着她。
老妇笑着,“郡主娘娘,我自然认识你。”
陆云清抬起头,“你叫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