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去,等到了长公主和永宁侯婚期这天。
陆徽莹早早起来,外头见了鱼肚白。
秋书端着热水进来,拧好锦帕,“姑娘,四爷催您快些出门,他等你许久。”
冒着热气的帕子敷在脸上,格外的舒服。
听到四哥等他,陆徽莹露出疑惑的脸,“等我做什么?”
这些日子,她忙着芙蓉楼的事情,四哥一直在偏远,缠着段家的兄妹,往来间把段连天也教坏了。段红藕一生气,说了重话,叫陆云清不准再接近他们。
她说自己这辈子绝不会嫁人,更不会嫁给陆云清这样唯利是图,见着女人就发癫的疯子。
这话一出,陆云清就成了霜打的茄子。
好几日都不在府里,反而去欢楼,大哥二哥常夜里将人揪回来关在院子里。但四哥不是吃醋的,一会儿又没了人。
今儿是大哥成婚之日,府里上下忙的很,个个都有活干。
她和四哥只能算是闲人,等着吃饭凑热闹。
两人见了面,陆云清脸颊凹瘦,有气无力,“小妹,等大哥成亲后,我就要回朝州了。”
早不回晚不回,偏偏这个时候,大抵四哥被伤透了心。
她使了个眼色,秋书将伺候的婢女都叫了出去。
陆云清郁郁寡欢,满堂的喜气都染不了他半分,眼皮耷拉。
陆徽莹凑上去,紧挨着四哥的手臂,“你是因为红藕?”
四哥风流,号称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从未见过他对红藕一般上心过,还为此茶饭不思。
“哥,红藕年纪小,说的那些话脱口而出,你可不能真记恨她。”
比起陆云清伤心,她反倒更加担心红藕。
二哥没有和前世一样,被李元陷害,朝堂也未能空出丞相位置。也在几日前放榜,红藕成了出名的女状元,殿试后,陛下见她心思单纯但才智过人,将她留在了大理寺做女官。
那儿的活最是脏累,整日里要应付那么多事情,要是再加上个四哥,她都要为红藕抱不平了。
陆云清瞪着一双眼,瞧瞧,这说的叫什么话。
他是什么洪水猛兽,喜欢个人还得藏着掩着。更何况,红藕说的那些话,他从不觉得是冒犯。想起自己先前的所作所为,或许段红藕说的是对的。
“我没有记恨她。”陆云清沉声,“反倒觉得她说的对。”
他爱美色,钦慕颜色好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