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奶奶,呜呜呜——相公,我怕,大姐,爹,娘,二姐——呜呜呜——”
双手拉她入怀,萧山心中跟着泛起阵阵酸楚,使劲拥紧怀里越发纤瘦单薄的身子,薄唇微张,轻声安慰。
“好了,丫头不怕,我的小薇不怕,咱们很快就能看到奶奶与淼淼响响了,不怕,咱们不怕——”
男子轻柔的声音中带着深沉的沙哑,绵长富有磁性,乔薇听到耳中不觉更加委屈,好似要把自己这一个月来的害怕恐惧全部哭出来般,她双臂紧抱男子结实的腰肢,双手紧抓着男子背后的衣物,浑身发抖发颤,大脑一片凌乱。
这一哭,过了很久,半个时辰?一个时辰?萧山不知。
待哭声渐渐变弱,乔薇顶着一双肿胀酸痛的红眼,抽抽噎噎的靠在萧山怀里,纤细的肩膀一抽一抽的。
“相公,你怎么才来啊,我怕死了,方才我还做了个噩梦,梦到被徐清扬带到蜀中山林,那林子里潮湿阴冷,还有好多手指一半大的蚂蚁与各种可怕的虫子,我好怕好怕——
我还梦到他与相公打架,他砍伤了相公,差点杀了相公,真是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呜呜——”
说着乔薇轻轻抬头,泪眼朦胧的伸手抚摸自家相公的脸,带着哭腔说道。
“还好是梦,还好是梦!”
抬手为她拭去脸上的泪水,萧山低头在她红肿的眼睛上吻了一下,宽大的手掌不住为她顺着后背。
“丫头不怕,这不是梦,徐清扬已经被为夫杀了,你以后再也不用怕他了。”
“什么?他死了?”抚摸着他脸颊的纤白小手一僵,乔薇脑中猛地回想起自己第二次昏迷前看到的那一幕,顿觉胃中气血上涌,一阵翻滚无法抑制。
“呕——”
鲜红的血浆喷洒,响亮的人头落地滚了几下,而那没了头的身体,倒在地上还抖动了几下才渐渐安静下来,还有那脖颈血肉模糊时不断流出的猩红。
半趴在床边不住干呕,乔薇胃中早就空空如也,这会儿极力干呕,似要把腹中的肠子跟着吐出来般,但最终也只是吐出些酸水,其他什么都没有。
“来人,来人,快请大夫,请大夫。”抱着怀中吐晕过去的人儿,萧山极吼出声。
次日,乔薇再次醒来的时候,萧山不在。
“夫人,您醒了。”轻柔的女声很是温和。
使劲眨巴几下后,乔薇这才迷茫睁开双眼,扭头看到床边站着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不由轻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