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糟的戏服,对李大夫行了个礼。
“卿云谢李大夫相助。”
李大夫看他这么正经,面『色』一肃,回身把里屋的门关上,问他:“出什么事了?”
萧清好不容易压下去的记忆,又一次浮上心头。
那惨烈的决绝,血肉模糊的脸,大人物玩味又不屑的神『色』,被他连累而死的徐班主,满地的鲜血,在她的眼前泼出一片血『色』。
萧清的脸『色』有些苍白,幸而眉眼神『色』隐藏在妆面之下,不显于人前。
“张中常来了梨园,就在二层包厢。”萧清的声音平凡静默,只是在陈述一个情报。
李大夫看着顾卿云,这孩子也是他看着长大的,从小小的团子到现在的满身风华,瞬间就懂了他在怕什么。
他只能拍了拍顾卿云的肩膀,缓缓的说:“以后再遇到这种事,就到我这边,我帮你瞒着。”
“谢谢。”萧清抿唇。
袁兰庭、李大夫,不到一个时辰,她就遇到了两个不计报酬帮忙的人。
尽管萧清知道他们是在帮顾卿云,但她依然感激。
这世道,总归是好人多的。
“孩子,世道艰难,要保护好自己。”
已经走到门口的李大夫,突然停下脚步,回头说道。
阳光从门缝中透进来,打在李大夫脸上,身上,留下明暗交织的光斑,让这句嘱咐,莫名染上了几分萧瑟。
人走门关,光影寂灭。
萧清一人站在屋子里,久久沉默。
顾卿云没有留下具体的心愿,那些记忆里,有遗憾,有悔恨,有对昆曲的爱,更有铺天盖地的怨和无可奈何。
萧清在李大夫这里呆到演出结束,刚打算离开,就看到袁兰庭和徐班主一起来到了回春堂。
徐班主人未至,声音先到。
“卿云,怎么样了?”
萧清看着老人有些佝偻的身躯,眼角眉梢都是掩饰不住的担忧,有点懂了顾卿云的恨和无力。
“我没事,有李大夫在,我已经好了。”萧清答道。
一番寒暄之后,萧清和徐班主拎着一大包中『药』,回到了戏班子里。
顾卿云的房间里全是戏曲的痕迹,做工精致的戏衣,梳妆台前摆着各式各样的妆面行头。
萧清坐在镜子前,一点一滴的卸去妆容,换上常服。
俏丽的姑娘褪去戏装,变成一位眉目清俊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