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是不是想爸爸了?”故作姿态的黏腻声,让陈柚清真实的干呕了一声。
“我现在就有钱,你过来拿上,记得你说的,这个月最后一次。”陈柚清忍着生理性厌恶,冷漠的说道。
“那可真是巧了,我在小区门口。”
陈柚清深呼吸之后,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当然,是空的。
然后随手把桌上的裁纸刀放到了宽大的校服兜里。
裁纸刀是推压式的,只有一厘米宽,但足足十多厘米长。
陈柚清的神情怔了一下,突然有一点头疼,那男人五大三粗的,单手都能一个人打她和她妈妈两个人,这么多年也不是没反抗过,但对方的泼皮无赖手段太过下作,她和她妈真的缠不过。
没办法,才破财消灾。
陈柚清其实知道这是饮鸩止渴,但她妈妈也只是希望撑过这三年,给她一个相对安稳的学习环境。
自己怎么又不甘心,想反抗了呢?
陈柚清茫然的看着自己并不细腻的手,能清晰的感觉到一波又一波的绝望袭来,让她很想在胳膊上,腿上,划几道口子冷静冷静。
但她忍住了。
她第一次感觉到,哪怕身体在颤抖,但意识依然清明沉静,一点害怕的感觉都没有。
单元楼下,昏暗的声控灯旁边站了一个人。
那人看起来一点都不像人渣,长着一张很容易让人相信的脸,老实憨厚,身材宽大。
如果不是眼睛里时不时闪过的贪婪和戾气,那再高明的人都容易被这张面皮骗过。
陈柚清知道,这就是这几年懒得装了而已,那会她妈妈想离婚的时候,邻居亲朋都觉得妈妈无理取闹,所有人都以为他是个好人。
她俩连证据都没有,那人打完人之后,如果她们身上的伤不好利索,是不可能让他俩出门的。
如果不是这人后来沾染上赌博,本来颇为殷实的家财输的一干二净。不知道幸运还是不幸,正因为赌博,让大家看清了这人的真面目,哪怕证明不了家暴,但赌博的理由也足够起诉离婚了。
陈柚清沉了沉心思,她只要选择不听话,等待她的就是没完没了的纠缠,无赖。
她应该是不敢的。
可矛盾的是,她的动作比思绪还快。
晚上十点半,小区只有零星几点灯光,但还是陆陆续续有人回来,毕竟是学区房,在这里租房子的学生不少,高三学生回来的更晚一些。
陈柚清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