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怜不语,在山顶凝望着下面花海中的黑轿,紧了紧手中那只丝帛。
“走吧,你若是再不下去,他等急了,就要可惜了这一片海棠春色了。”
千渊重新上马等她,两人从山坡疾驰而下,穿过花海,到了黑轿近前。
胜楚衣掀了轿帘沉静道:“千渊太子,好久不见。妻儿多番有劳,不曾当面道谢,是本座失礼了。”
他从黑轿中迈出,一袭黑暗,立于日光之下,肩头飘落一朵海棠花瓣,看着千渊,颇有居高临下的意味。
千渊第一次与胜楚衣正面交锋,虽然无论从武功造诣到身份地位,甚至年纪都差了十万八千里,却依然坦然直视,“没想到有生之年,竟能于如此繁花树下朝圣,笙,三生有幸!”
他完,竟然掀了衣袍,工整地跪下,向胜楚衣行了朝圣的大礼。
萧怜背过身去,妈蛋,如月高悬的日月笙呢哪儿去了?见了她家贱人,还没怎样,竟然就跪了,好的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呢?
她忽然觉得一点都不刺激啊!
好想看胜楚衣为她跟人决斗啊!
胜楚衣伸手,象征性抬了一下,将千渊扶起。
“本座,已不是什么圣尊。”他嘴上虽这样,却坦坦荡荡受了他一拜,。
千渊起身,也全不觉自己跪了情敌有什么不妥,反而是做了自己该做之事,周全了礼数,不叫人落了话柄。
“笙幼时,父王曾有言,此生眼中,只认木兰芳尊一人为圣,孔雀王朝,也只以芳尊一人为尊。如今父王身染沉疴,仍时常怀念当年神都朝圣之情景,念及尊上,叹为人,自惊变之后,再无缘得见。笙如今于繁花树下一拜,便是替他了却此番心愿。”
言下之意,拜你的不是我,是我爹,你不要以为我跪了你,就是怕了你,服了你。
胜楚衣欣然一笑,“好,那本座就受了千渊太子这一拜。”
四目相对,心照不宣,同时转身背对萧怜,望着一望无边、繁花似锦的海棠林。
胜楚衣:“刚刚在山坡上,你那只手,想放在哪里?”
他果然开始算旧账。
千渊:“本宫的手,想放在哪里,就放在哪里,稍加克制,并非忌惮于你,而是不想萧怜为难。反倒是你,有许多事,从不与她明言,看似在保护,实则使她陷于被动。”
胜楚衣不语,转身重新审视身边这个人,“你果然是个有胆子的。”
千渊直视他的双眸,“你虽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