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上意味深长的一声唤。
萧怜知道,他下一句就该是“化形吧。”
百年大计,才刚刚说出口,怎么能随便反悔!
若是这么轻易就从了,以后还不定被他怎么祸害!
她赶紧打了个岔,半是撒娇,半是埋怨,“你可别一睡着真的把我压死了。”
她灼热的鳞甲触碰在他坚实的胸膛上,有些粗糙,刮擦着皮肤,分外地令人咬牙切齿。
黑暗中,胜楚衣深吸一息,强令自己淡定。
萧怜隔着他的胸口,就听见里面的心跳骤然快了几拍。
看得见吃不着,是不是难受得想哭?
舒坦!
萧怜的身子,毕竟还是条幼龙,正在长身体,就很贪睡,胜楚衣的胸口又足够安稳、踏实,她很快就打起了轻微的小呼噜。
没多久,胜楚衣的声音响起,不甘心又寂寞难耐地唤了一声,“怜怜啊。”
萧怜在他怀中拱了拱,该是被衣裳裹着,两只贴在一起嫌热,一只小爪子,啪叽!推了他一下。
刚好摁在了胸膛上不该摁的地方。
萧怜——!
一片幽暗中,胜楚衣咬牙切齿!
你来了本君为神的世界,难道真的以为本君会拿你没办法?
他的手掌,隔着衣裳,拢着萧怜还没有他掌心大的小脑袋,一抹幽暗的光掠过,胜楚衣沉沉闭了眼。
入梦!
萧怜梦见自己还是在璃光时的样子。
那时候,发是黑的,耳畔还坠着霜白剑的碎片,正策马疾驰,日夜兼程,从神都赶回璇玑城。
棠棠还在等她回家,等着她从神都带好吃的好玩的回去。
她仗着艺高,胆大又大,入夜后既不投店也不去驿馆,换了匹马就继续前行赶路。
黑夜中的官道,月色将两旁的树影投在大路上,有些狰狞。
她奔了许久,却都仿佛走不到头一般。
直到月至中天,才看到远远的路中央,停着一乘黑色的轿撵。
此时此地,停在她前行的路上,必是来者不善!
她稍稍勒马,行至轿前。
那轿中,寂静无声,却依稀有个身影,如一尊神像,坐在黑纱帐后。
“你是何人?半夜三更,拦本殿的去路作甚?”
一只修长白净的手,掀了轿撵的纱帐,露出里面的人好看的唇角和下颌,嗓音沉静妖异,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