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是她用命换回来的孩子。
“棠棠……,棠棠……娘亲不好,娘亲不好……”
萧怜倒地不起,也没人敢进来半步,更没人相扶。
她昏昏沉沉睡了三日,唇间沾了些湿润的清水,才猛地睁开眼,“棠棠!”
眼前的,一个女人,似曾相识,却记不清是谁了。
那张脸,生了些细纹,姣好的容颜,似乎已经被岁月抹去,只留下胭脂掩饰不住的憔悴。
“你醒了?二十年不见,可还认得我?”
“雪婉瑜?”萧怜坐起身来,疑惑地看着她。
“是我。”雪婉瑜平静地看着她,微笑道:“做神仙真好,二十年,容颜不老,难怪他对你念念不忘。”
她用软软的帕子,沾了水,小心替萧怜擦去脸上的血痕,“从前,我只当你独得了他的全部宠爱,现在才知,你并不比我过得好,至少,我还是自由的,而你,却只有这牢笼。”
她的声音里,没有半点嘲讽,全是诚意。
“你出去吧,他不准任何人进来,你这样,只会害了自己。”萧怜心头,仿佛缺了一块肉般地疼。
棠棠走了,棠棠走了啊……
生老病死,世事无常。
虽然早知会有这么一日,可却没想到,她连送她一程都做不到。
雪婉瑜却不走,只是从随侍的女官手中拿了伤药,细细替她将额头上,手上的伤处理干净,“不用怕,他不在宫中。”
“不在?”
“是,昨日突然出宫了。”
“做什么去了?”
“不知道,一个人微服出行,没人敢问。”
萧怜不想再提这个人,看着雪婉瑜,“你不恨我?”
雪婉瑜抬眼,微笑:“恨过,不过早就不恨了。恨又能如何,爱又能如何?既然爱都换不来什么,恨难道会让我更好受?”
她仿佛一切都已看透一般,眉眼平和,放下了执着,反而比从前看起来,更美了一些。
“你一定想不到,这二十年,我只做了一件事,就是拜神。”
“拜神?”
“是的,陛下,赐了我一尊对面神,说是海国供奉的神明,我曾经因为恨将它打碎,后来又因为怕,亲手将它的千片万片碎片重新拼凑在一起。可就在拼凑那神像的过程中,忽然就对这世间的一切顿悟了。”
雪婉瑜说到这里,眼中闪烁着某种光,是看透一切的光。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