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婆呵呵一声,说:“小白,你可长点儿心吧……”
我也很想长点心,可跟着孟婆阎君这俩忒不靠谱的boss,我就是长一百个心,那又有什么用?比如说,我能预料到连着三年让我在本地杀怪后,阎君忽然给了我一个非要到北京才能完成的任务么?再比如我能预料到暴力拆迁之后的余兴节目不是吃宵夜而是坐个破飞机长途旅行,千里迢迢地在后半夜大家都该睡觉的时候上北京做任务么?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再怎么说,现在的我已不是昨天的我。我拿出了贴身藏着的笛子,攥在手里,摆了一个威风凛凛的pose,沉声说:“那个,坐什么飞机回去的事情可以回头讨论,现在我们先完成任务。我准备好了,目标在哪里?”
孟婆笑眯眯,冲我勾了勾细长白嫩的手指,轻佻地说:“客官这边儿请。”
我于是跟着她走到一个胡同口。胡同口的墙上贴着一块蓝底白字的大牌子,借着路灯的灯光,我看清了那四个大字:“百花深处”。
好奇葩的名字,我一边琢磨着到底是高大上的帝都,随便一个胡同的名字都那么有文化,一边慢慢腾腾跟在孟婆后面往里走。这一走居然就走了十几分钟,我将纷乱繁杂的思绪放下,正想问下孟婆怎么这胡同这么长,什么时候能走到地头,谁知道刚一开口喊了声“死老太婆”,那路两旁原本明亮的路灯,忽然之间,全熄灭了。
与此同时,一阵寒风吹过,七月的夜晚我竟然提前感受到了腊月的寒意,激灵灵打了一个寒颤。对黑暗的本能的恐惧彷如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掐住了我的喉咙,我挥了挥手中的笛子,从嗓子眼里艰难地憋出了一声:“孟婆?你在哪儿?这儿太黑了,你带手电筒了吗?能给点儿亮吗?”
没有人回应我,但我手里忽然亮起了温暖的淡淡的黄色的光芒。我看着手中的笛子,激动地如同中了头奖的彩民——这笛子也忒多功能了,居然还自带发光效果!在这一刻,我乐得忘记了害怕,手舞足蹈,用力挥舞笛子,一通狂笑。
好半天,我才猛地想起一个早该想到的问题——这么久了,为什么孟婆还没有过来骂我?一想到也许跟她失散了,我心中顿时忐忑不安起来,小心翼翼地举着笛子,把它当手电筒似地尽力照了照前方。笛子的发光范围并不大,我看了半天,终于得出一个结论,我现在所站的地方,根本不是方才灯亮时与孟婆走的那一条胡同。
方才那条百花深处胡同,路挺宽,而且两边的院子都装饰得相当讲究体面。而此刻,我所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