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孟婆这么问我,倒真是让我不知从何说起了。我摊着手,反问她:“这种问题你来问我,我又要去问谁去?我虽然是这张脸的原型,但你不会认为这张脸上的表情还是由我控制的吧?”
孟婆没有说话,只是严肃地看我,问我:“你说呢?”
她看着我的样子,简直就是拿我当贼看了,我连鼻子都气歪了,受不了地大声反问她道:“你说呢?你是不是待在这儿待傻了啊?我怎么控制这脸啊?我就是想半夜拿着个梯子爬到天花板刻出这幅眼开眼闭的样子,我也得进得来吧?”
孟婆没有表情,认真地看着我,好像真的在考虑我半夜拿着梯子摸进此地的可能性。我气结,又大声说:“你布下的结界连阎君大人都摸不进来这事儿,你自己不知道么?人家阎君大人找不到你都准备拿我当孟婆汤代替品了,你也假装不知道么?你个死老太婆连小白警官把我踢进来的事情都知道,你能不能别单单在这个问题上装傻啊?”
孟婆沉吟着,挑起一条眉毛,眼神锋利如刀,盯着我看。
我被她看得心里发毛,明知道自己与此完全无关,不知道怎么的,却也忽然有了一种忐忑不安的感觉,甚至思考起我会不会真的有做过这种事情的可能性来了。
不过没有做过就是没有做过,连潜意识都被我自己挖出来审视一番后,我内心无愧地昂头,与孟婆对视。
孟婆的目光终于柔和下来,哈哈一笑,伸出手狠狠拍了我一下,害得我一个趔趄,差点摔成狗啃泥。
她这人从来不懂道歉,这拍肩就基本上已经算是认错。她也不再纠结于天花板上的人脸,而是又带着我走到墙边。
那墙上刻着的符号,我上次来看到的时候就不认识,这次自然也是对面不相识,而孟婆却指着那些符号,问我有没有看出什么不同来。
我刚想说看不出,但眼睛扫在最末的一个字符上,心神不知怎么,就被牵绊住,整个人不由自主就愣住,痴痴地望着那个字符,在阿婆路上待着的这三年多的时光,不知怎么,就跟放电影一般,在眼前一幕幕重播起来。
我看到自己拖着行李箱走出拥挤的地铁站,我看到自己一个人打扫屋子整理货架开起了丧葬用品店,我看到自己笨拙地与一只藏在停尸房的食尸鬼打架,然后靠着孟婆出马才搞定了这个并不厉害的家伙,勉强出完我身为地府代理人的第一次任务。我看到自己一次次做亏本生意,赔得差些要去靠卖血还债。我还看见某个黄昏走进店里绕在我脚边奶声奶气叫着求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