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个字,应是恋人间最刻骨的山盟海誓之言,可偏偏每次看都,都灼伤了他的眼。
那人的承诺,给的如此轻易,却也将娘放逐的如此轻易,果然是自古帝王多冷血么?
还有那当年放火害娘差点儿丧命的女人,这次,他也要一并找她算清楚这笔帐。
二十年已过,如今,他是讨债索命的阎罗。不为自己,只为那般美丽柔弱又可怜的娘。
云鹤眼中的阴霾如乌云压境,而此时,身在佛堂抄写经书的某个中年美妇却是手腕忽然抖了一下,墨汁晕染了纸张,她愣愣的看着,心中一阵发紧。
二十年了,姐姐,你可还好?腹中的孩儿,无论是男是女,亦也该成家立业。
姐姐,我们都好狠心,不是么?
复又长叹一口气,继续潜心抄写经书去了。
孤灯下,徒留一个寂寞的背影。
苏承欢回到将军府的时候,着实吓坏了一票将军府的女眷们。
为啥说是吓坏,都是那顶马车惹的祸。
谁家见过这阵势,忽然失踪了一阵子的女儿,猛不丁的坐着一顶超豪华的花轿就回来了。亏得苏承欢的亲娘早已经仙去,否则会不会惊出个好歹还真的很难说。
其实苏姑娘很想大声的澄清:介不是花轿,介真不是花轿,介是姐华丽丽的坐骑,姐从自个儿徒弟手中忽悠过来的。
可惜,大伙儿没给她澄清的机会。
几乎是一阵风的,承恩在看见花轿……呃,马车,马车上下来的那个人的身影时,小孩儿的身子便像炮弹一样直接给冲了过来。
“大姐……呜呜呜……大姐……你可回来了……呜呜呜!”
这孩子,竟然给哭上了,不就是几个月没见嘛,肿么激动成这个样子。
没心没肺的苏承欢,哪里能理解小孩儿对她的望眼欲穿。
承恩这些日子,净在内疚与担心中度过了。虽然后来接到堂姐苏紫瑶的传信,说大姐已经找到,没啥事儿。可他依然担心啊,不见到活人,总是不放心的。
于是,小孩儿见着自个儿大姐,啥话也不说,只是呜咽呜咽的哭,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直往苏承欢那上好料子的衣服上蹭啊蹭。
苏夫人在一旁看的嘴角直抽抽,这孩子,怎么跟他爹一个德行,竟挂记着这个死丫头了。
可话说回来,死丫头虽然不讨喜,救了自己的宝贝儿子确是事实。因了这一点,苏夫人看向苏承欢的目光也不似往日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