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一边说,身后的宫女已经抬出了整整两大坛桂花酒,想来是早就准备好的。
“你这孩子,怎么还跪在那里?”
太后见承欢一直跪地不起,出口询问。
“太后未叫承欢起来,承欢不敢起,恐怕失了礼数。”
此话说完,承欢似乎听见太后极轻微的叹了一口气。那气息,微弱到若不是她本身听觉极为敏锐,根本就察觉不到。
自己并未说错话,太后为何要叹息?承欢心中闪过这个念头,未曾细想,太后却是已经发话:“赶紧起来吧,倒是本宫一欢喜,竟忘了此事了。你这孩子,到了本宫面前,如此拘谨,看来以后得常常宣你进宫,多走动走动,也便熟络了。”
承欢一边谢恩起来,一边心想,啥叫多宣我进宫走动?
后来一想也许是自己想多了,人家不过是客气而已。就像吃饭的点儿,你恰好碰见一个人端了一碗饭,人家问你,你也吃点儿吧,你自然不能说好的。不过是客气话而已,不用太当真的。
“唉!只是可惜我那侄儿,今日竟是抱恙不能前来!”
太后像是自言自语,脸上却是带着几分遗憾,话锋一转,不理会众人是否接话,只是自顾自地说道:“真真是凡事都不能求万全的,也罢,今日有你们在,本宫已经很欢喜了,来,大家莫要拘谨,都喝酒吧。”
一边说,一边带头喝了一杯。
适才太后说起她侄儿时,苏承欢心中又紧了一下,不是她神经过敏,而是她总举得太后像是话中有话一般。可太后只是点到为止,又偏偏并未为难于她,她纵然要解释,也是无从说起的。
苏承欢有点儿明白刘邦当男赴鸿门宴的感觉了,真真是如履薄冰,生怕说错一句话,走错一步路啊。看来,自己先前小心应对是没错的。
而云鹤的话也提醒了她,太后不会真的在这里对自己下手,她这是试探而已。
既是如此,自己唯有继续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小心应对了。
再美的酒,承欢也未品出一点儿味道来,倒是福仪时不时对着云鹤笑的花枝乱颤,看的承欢想要暴走。
忍,忍,我必须忍!
忍字头上一把刀,果然不是人人都能任由一把刀扎在心头上的。
云鹤一直神色自若,与众人谈笑风生,与太后频频碰杯,看来他初入皇宫,人缘倒是不错,很快便与他的新亲人们打成一片了。至少,表面上看是这样的。
倒是一边的七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