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一亩半的空地,只留下饱经沧桑的泥房,孤零零的坐落在诺大的园子当中。
这座风雨飘摇的泥房,外表看上去老旧而又简陋。仔细观察过后,你会发现,墙体房顶全部得到加固和翻新,只不过材料依然是泥巴、木材和稻草。
推开新换做旧的木门,里面与易洋衣锦还乡那次所见到的,简直完全两个世界。地面不再是坑坑洼洼的泥土,被平整光洁,图案质朴的瓷砖取代。
灶台也修正的方方正正,干净利落。木箱柜子以及周围的摆设,全部按照最初的格局恢复原貌。窗台大炕,平整如新,一尘不染。
炕琴(东北民居炕上靠边打造的木柜,用来放置被褥衣物的简陋家具)上的手工雕刻图案,诉说着岁月的沧桑,看起来亲切而又熟悉。
感慨万分的易洋,犹如一个多年回归的游子,颤抖着双手,抚摸着心灵深处的每一个记忆。
“老闫,你费心了!这些物件虽然简单,但是能基本恢复原貌,非常不容易。这和小时候的样子几乎差不了多少,真的不错.....”
哽咽着自己的声音,停顿了一下,又变得有些开心。“书祥,有柴禾吗?咱俩把灶台点起来,炕烧的热乎乎的,今晚就住在这里。还像上学时你来我家一样,怎么样?”
不怎么样!都已经五月末了,也不是烧炕取暖的季节,初夏你睡滚热的火炕,不怕起热痱子啊!这话也就心里想想,面对兴头大发的老友,闫书祥还是点了点头。
“舒服!还是咱乡下的火炕舒服啊!真有几年没睡到了,这要是冬季更加完美。火炕烧的热热的,再缓盆冻梨,那滋味简直跟个活神仙差不多少。”
懒洋洋的躺在温热的火炕上,青年佝偻着长大的身体,像一只顽皮的小猫,惬意的闭着眼睛。
靠!这个茬可忘记的死死的!怎么没把火炕加宽呢?2米多的易洋可不是上初中时的那个少年了!看到沉醉在回忆中的老友,闫书祥懊悔的拍了一下脑门。
“洋洋,你不会横着睡啊?里边热乎,你睡里边。“
这一夜,易洋睡得格外的踏实,就连村子里此起彼伏的狗吠声,都没能把他从梦中惊醒。
“哥,你等等我!灶台里的火还没灭呢。”
一个鼻涕拉瞎的小男孩,舀起一飘凉水,笨拙的蹲下身子,向灶台里倒去。
“洋洋,没事的,快走吧!灶台口已经都让我清理干净了,那火自己慢慢捂着,放学回来后屋子里也暖和,再不走就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