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礼义刚进门,屋子里黑,他没注意到发怒的陈张氏和痛哭哀嚎的陈大兴,这会看见儿子被母亲大,他脸上一阵的发白,随即上前,托住了母亲扬起的鞋底子。
“娘,你发疯了吗,他还是个孩子。”
陈礼义夺下鞋子,扔在一旁,抱起了大兴,再看大兴哭得背过气去,嘴角鼻子里淌着血。
“大儒家的,你这是干啥,孩子有错,你好好说他,那能下这样的死手,况且这孩子还发着高烧。”
随后进来的村医陈欠文年纪虽与陈张氏相仿,却是她的长辈。
他让陈礼义抱好大兴,为他检查身体,望闻问切一道流程下来,已经查出了病因。
从大兴掖窝里拿出的温度剂,显示发烧到了39.5度的高温,陈欠文这才不客气的向陈张氏发火。
他一边说着,又让陈礼义把大兴放到床上去,皱着眉头说:“这孩子发烧超过了十几个小时,居然没有得脑膜炎,真是个奇迹。”
“哼哼我的孙子,兴痛不兴说,打他两下你们不服气了,好,好好,陈礼义,以后可别说你娘不管你,四奎,走咱们回去。”
“娘,四奎不愿意走,他怕哥需要他帮忙。”
“咋,连你也不听我的了,人家这是大了,娶妻抱子了,不在娘中,你小屁孩离娘能过。”
陈张氏不满,边说着要强拉四奎走,一扭头发现在灶间里扔着一条狗。
正是大黄的尸体,她立刻吩咐四奎:“去把那条狗拖过来,咱回去收拾出来,嗨,今天又有肉吃了。”
陈欠文正在怀疑,听说有条狗,急忙说:“慢着,让我看看。”
“一条狗有啥好看的,四奎,拖走。”
“娘,等俺老爷看过你们再拖也不迟。
刚才陈礼义进门看到大黄的尸体,他把它提到了灶间,扔在地上,心里还疑惑这大黄怎么死了。”
“唉,最近这脑炎流行,最为可怕,尤其是腮腺炎引起的,更是不好治。”
陈欠文边说边给大兴做皮试,他已经确定大兴这是腮腺炎引起的发烧。腮腺炎民间叫做肿炸腮,最是冬春之交最易患的疾病。
也是流行传染病的一种,小孩子最容易得,兴这几天总感觉自己的腮膀子痛,这要是以往,娘在家的时候,他会给娘说,可是娘不在,爹又不着家里的土,他只能咬牙忍住,昨天又跑去韩家砦,路上见发风,又经过了大哭大悲大喜,他一个小孩子那里能受得住。